“割鹿楼。”张天鹏念出高高飘扬旌旗的名字,哼道:“这名字有点儿怪。”
冷非道:“这酒楼的主人不是一般人物。”
名字透着几分杀气,鹿阳城,割鹿楼,如此犯忌讳也能站得住脚,背景绝不简单。
张天鹏哼道:“那咱们上去见识一下?”
冷非摇头。
张天鹏道:“不上去?”
“在下面等。”冷非道:“会在别处动手。”
朝廷不禁止武林人打斗,可以在繁华闹市里厮杀,只有两条严律,一是不得伤及无辜,二是不得出人命。
前一条严律是真正的严苛,后一条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没有人前去报案,也懒得理会。
武林中人厮杀往往不会报案,否则朝廷介入,两方没有一个能讨得好。
赵青荷既然要杀李踏月,自然不会在这酒楼动手,会想办法引李踏月出来。
两人到了对面一间茶铺,要了一碗茶慢悠悠的喝着,目光一直盯着割鹿楼。
张天鹏精神一振,忙压低声音:“出来了!”
赵青荷修长婀娜的身形出现,脚步轻盈,出了割鹿楼后钻进人群里。
割鹿楼又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容貌秀气中透着一丝邪气,嘴角一颗黑痣破坏了他几分面相。
中年男子微翘嘴角,邪气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进入人群中,宛如游鱼般穿梭。
张天鹏忙道:“就是他!”
冷非放下茶碗往外走:“走!”
他们看过赵青荷所绘画像。
两人在人群中艰难往前。
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灯火辉煌,人的情绪也会变得激昂活跃兴奋。
这个时候都不想回到单调无趣的家里,都想沉浸在浮华与喧闹中。
冷非通过敏锐观察提前先动,扯着张天鹏前进极快,很快追上正漫步而行的李踏月,远远落在二十丈外。
冷非忽然一扯张天鹏,转身低头看向旁边的首饰铺子,拿起一枚银钗看。
张天鹏莫名其妙,刚要说话,冷非道:“别往那边看,看看这银钗!”
张天鹏道:“怎么回事?”
“这家伙很警醒。”冷非压低声音:“正试探呢。”
张天鹏松一口气,正要看向银钗,冷非已然放下,大步流星往前走。
张天鹏无奈的跟上。
他刚要说话,冷非再次一扯他,往左边一挤然后转身往回走,迅速融入左侧人群。
张天鹏知趣的没说话。
两人走了十几步,他这一次已然知道怎么做。
李踏月正懒洋洋的往回走,目光逡巡。
两人已经被人群掩住了身形,不虞他发现。
李踏月走了十几步,接着转身,速度陡然加快,好像遇到什么急事一般。
冷非与张天鹏转过身继续跟着。
冷非的脚步越来越快,距离李踏月只有十丈,让张天鹏看得心惊胆颤。
李踏月如此警惕,怎能越靠越近,应该拉远一点才好,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
冷非低声道:“他可能要耍花招,得近一点儿。”
“太危险了吧?”张天鹏压低声音。
冷非笑了笑,忽然一扯张天鹏,往旁边的小巷一缩,藏住了身子。
张天鹏趴在墙上一动不动,听到脚步声停住,然后又渐渐远去,慢慢吐出一口气。
冷非再次出了小巷,继续往前走。
张天鹏苦着脸紧随其后。
他觉得跟踪李踏月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太危险了,没冷非在,自己早就暴露,差得太远了!
怪不得当初青荷不想让自己二人帮忙,这李踏月确实狡诈之极。
还好冷兄弟反应快,总能赶在李踏月前头,提前一步避开试探,惊险之极!
冷非也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