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屋质听到耶律必摄的询问,眼眸中闪过一丝神采,道∶「我们为此筹谋五载,万不可急这一时。我们越显被动,对方越会掉以轻心,届时效果亦会更加明显……」
耶律必摄握拳道:「一切都听于越,想那南朝贼子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用他们的法子,还他们致命一击。」
他见耶律屋质并不接话,想起了这些日子与赵匡义多次促膝而谈,问道∶「于越曾说,中原兵士之强,除了装备占据优势以外,更胜在阵型配合。」
耶律屋质颔首道∶「确实如此,中原人征战时很注重阵法配合,他们在千年前就创出了阵法,流传发展至今。也因如此,南朝在对战中能够凭借阵型优势,在交战中形成多对少的局面。同时也能保证在拼杀至胶着的时候,保持自身不乱,不易混乱溃退。这点是我军最不足的地方……」
「我们平时也根据南朝的兵法进行操练,孙膑十阵,武侯八阵图,只是兵士之间的配合,远比不上南朝。」
耶律必摄问道:「会不会阵图落后过时?孙膑那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距今一千多年。还有武侯八阵图,算下来也有七百多年了。即便孙膑、诸葛武侯天纵奇才,所创阵图,亦可能跟不上时代?最近朕与赵匡义相谈甚欢,他就对我军临机列阵提出了诸多看法,朕觉得甚有道理。「
他说着从案几上拿出一张巨大的阵图,交给耶律必摄问道∶「于越文武兼备,你且看看这是赵匡义最新根据我朝兵卒特点改良的阵图,看看是否可行。」
耶律屋质上前接过,看着手中阵图,沉吟半晌,带着几分无奈地道∶「回陛下,此两翼齐飞之阵,与之前的万全阵相差无几,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耶律必摄大喜道:「果然可行?」
耶律屋质摇头道:「臣不知何说来,这个赵匡义确实有些本事,可以看出他对古今阵法,下了好一番功夫。战场上可能发现的意外变故,老臣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想过。还在阵图里包含进去,每一个变故就是一变。臣不善于此道,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老臣觉得,这没有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赵匡义将阵图弄得太过复杂,大阵运转起来,需要兵士完全照葫芦画瓢的行动。一旦出现了变故,配合出了问题,就会自乱阵脚。」
「老臣不清楚这种面面俱到的复杂大阵,中原兵士能否凭借他们超凡的服从力运转而动,至少,老臣觉得我们契丹兵士远没这本事,将这万千变化,在战场上的生死一瞬间,不出任何差错的施展开来。「
耶律屋质也见过赵匡义,还跟他有过短暂的交谈,确实是一个人材,能说会道,有成大事的气度,但缺少历练,很多事情都过于完美。
「这样啊!」
耶律必摄有些遗憾,相比赵匡义,他还是更加相信耶律屋质的。
在与赵匡义交谈的时候,耶律必摄也将耶律屋质的建议告诉了赵匡义。
赵匡义听着耶律屋质的良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老东西挑不出问题,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着实可恨呐。」
就在大虞、契丹两雄将在草原相聚的时候,陈德诚已经进入了倭国的核心地京畿。
陈德诚高居马上,看着四周京畿景象,犹如做梦一样。
陈德诚对于此战极为重视,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全盘计划,配合林仁肇攻取九州岛以后,步步为营。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步一个脚印,从倭国的四国地区、中国地区,一步步向京畿推进。
结果在他拿下九州岛之后,倭国岛上掀起了一股认祖归宗的风潮。
人生地不熟?
不存在的?
屁大的倭岛,处处都是老乡,处处都是国人。
好像华夏的名人通通都往倭国跑了一样,除了一些徐福带来的几千童男童女的后人,勉勉强强有点历史依据以外,其他都是生搬硬套。
有的人连秦始皇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秦皇后裔。
陈德诚面对一群「老乡」的热情带路,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地就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