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卢龟龄站在高楼,眺望着汴京皇宫,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要是老子能在哪位子上坐上一坐,死也值得了。”
要说汴京谁最有钱,无人可以给出答案。
但是问一句,谁出手最阔绰。
整个汴京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卢龟龄。
卢龟龄京兆万年人,祖籍范阳郡涿县,出身范阳卢氏北祖第四房。他的父亲是后唐末帝时期宰相卢文纪。
卢文纪此人出身官宦世家,最擅敛财,祖父卢简求,担任唐朝太原节度使,父亲卢嗣业,官至右补阙。而他举进士后,凭借出色的行政能力,一路高歌猛进,干上了宰相的职位,然后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利用权势人脉给自己的后人积累了亿万家财。
卢龟龄就是卢文纪的独子。
有的人的起点是他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终点。
这话用在卢龟龄身上最为合适……
卢龟龄并无大才,空有这样的人脉家世背景,却无法在官场混迹。
被逼无奈之下,挥霍亿万家财,在开封戏游人生。
一年前汴京冒出一神通广大的小偷,是个江湖奇人,翻墙入室如履平地,不少富人都遭了殃。
卢龟龄在后世妥妥地就是一个懂得蹭流量的网红,他放出话来,他将自己家的金银放在院子里,不派人看守,有本事自取。
原来他让人将家里的金银熔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块,足足上千斤重。
人力根本拿不动。
轰动了整個汴京。
卢龟龄私生活自不用说,鲜花金银开路,而且在汴京拥有大量地产。
其中有一块地就在御街附近,几乎与汴京的皇宫相邻。
卢龟龄心血来潮之下,在这块地上建造了一栋四层豪华酒楼。
起初卢龟龄还未察觉异样,直到即将建成之时,才发现站在四楼上能够俯瞰皇宫大内。
虽说除了宫殿之类的大型建筑,以人类的视距根本看不清细节,却也让卢龟龄又惊又喜。
他不敢再建,但却时不时地来眺望一二。
看着皇宫,多次想着如果能够在那龙椅上坐一坐,那该多好。
卢龟龄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唯独没有感受到权力的滋味。
“郎主!”
楼下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卢龟龄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皇宫,徐徐下了高楼。
老管家道:“郎主,陶家公子在府中等你。”
卢龟龄立刻道:“我这就去!”
卢龟龄矫捷地翻身上马,徐徐向家中行去。
卢龟龄在多年前是坐轿子乘马车的。
相比自己骑马,哪有坐轿子乘马车来得舒坦。
这兴致来的时候,还能在大街上玩一玩轿震、车震什么的,想想就刺激。
但随着罗幼度的那一句“朕年轻力壮,学妇人老弱一般乘车坐轿,作什么样子?”
从此以后,乘车坐轿几乎就成了妇人老弱的专利。
青壮年乘车坐轿会给他人笑话成羸弱妇人。
庙堂之上所有官员,即便七旬之龄,也不愿乘车坐轿,表示自己还能再战几年。
卢龟龄这类人最好颜面,发狠下来,学会了骑马。
卢龟龄的府邸离皇宫很近,不过盏茶功夫就到了卢宅。
快步入会客室,一个年青的公子正在与府中艺伎推杯把盏,气氛火热。
卢龟龄笑道:“锦安兄若是喜欢,莺歌便赠予你如何?”
叫锦安的年青公子眼中透着一丝心动,但很快摇头道:“全福兄可别误我,受了你的礼,保不准就给韩钟馗给弹劾了。娘的,有一个寇判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更狠的韩钟馗……”
寇湘坐镇开封府是为民请命,与朝堂上的官员风马牛不相及。
只要官员不好好的去欺压百姓,不惹事生非,寇湘管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