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南门军寨。
罗幼度一大早起床,先做了个广播体操热热身,随后在军营里小跑了一圈,又骑马跑了一圈。
对于罗幼度这种健康的作息,营中的兵士早已见怪不怪。
罗幼度这是一点都没有立刻攻打幽州城的意思。
他知麾下诸将难免心急,为了安抚好他们的情绪,还特地将他们聚在一起。
他指着城楼上的大型床弩说道:“别看幽州城兵少, 这里可是军事要地。不是之前的瓦桥关可以相比的。”
“你们看,城楼上各种防守器械可一点都不含糊。只是这南门,整条城墙大床弩就有三十架,大小投石车五十处。”
“我怀疑幽州城里还有石漆,石漆的威力,你们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应该听过。”
“他们有着守城优势, 还有石漆这种利器, 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
“就这种防御力,我们填平这护城河都给付出巨大代价,别说是攻城了。”
罗幼度这一点也不是危言耸听。
契丹的科技树现在一点都不比中原逊色。
石漆这东西,契丹是知道的。
历史上后梁时期,南吴国主杨隆演派使者给契丹送了一批石漆,还特地告诉他们“攻城,以此油燃火焚楼橹,敌以水沃之,火愈炽”。
所以不存在他们有石油这种利器,契丹没有的情况。
罗幼度比谁都清楚,中国的石油主要产区就是契丹占据的东北吉林、辽河一带。
或许契丹人缺乏开采石油的手段,但是就如无为县的石油一样。
这玩意有些时候它会自己流出来,不需要开采。
攻城是最折损兵卒的战斗,罗幼度宁愿晚一点攻城,也要将准备工作都给做充分了。
“所以嘛!兄弟们不用着急,多造点攻城用具, 打稳一点。先好好养精蓄锐, 真要到你们发挥的时候,别给我丢脸就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 忽然笑道:“如果实在闲着无聊,大晚上的敲几回军鼓,逗他们玩玩。”
就罗幼度现在在御营司的威信,此话一出口,便无人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听命而行。
罗幼度不急,反倒是城墙上的萧胡辇、室昉有些等不住了。
萧胡辇穿上了一身抹了红漆的铁甲,显得格外艳丽,每日都来巡视城防,等待着中原兵马攻城,想着他们建好营寨就应该会攻城了。
结果还是没有。
萧胡辇气得破口大骂:“攻个城都这么扭扭捏捏的,别落在我手上,不然非将他裤子扒了,看看是不是男人。”
室昉无视了这虎狼之词,发愁道:“他这是在逼陛下攻寨。陛下不敢攻,则意味着见死不救。我们士气大跌,整个幽都府本来就不安的军心,将会更加动荡。”
萧胡辇切齿道:“陛下若是攻了,则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输了,一样会丢士气。反正,怎么样他都不吃亏,简直无赖。”
室昉轻声道:“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陛下取胜。不然,我们的士气,可能给他们消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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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北营。
耶律斜的言将一根漆黑的狼牙棒横在肩膀上,高居马背,看着固若金汤的营寨,派人在营外叫阵。
面对罗幼度特地为他们准备的龟壳,耶律璟与一众契丹文武全无办法。
现在的局面就明摆着,要不现在攻打营寨,要不以后攻打幽州城。
他们百试不爽的断粮战术现在都不适用了。
他们没本事绕到渤海上去劫粮,去攻打津沽军寨也没有意义。
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叫阵。
看看能不能将营寨里的中原兵将叫出来。
来个一对一的野战,这样也好过攻寨。
耶律斜的言便领了下这个任务,一大早就领着五千骑兵来到了北营之外。
耶律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