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山弓手的压制下,周军兵士从容不迫地推进到了城下,将登城飞梯架在了舒州城楼。
训练有素的兵士开始向上攀岩。
朱令赟一手举着盾牌,咆哮着让兵士以早就准备好的滚石檑木反抗。
在他平素累积的威严下,胆子大的兵士放下了手上的盾牌,双手抱起十数斤重的石板,准备向城下丢去。
“嗖、嗖、嗖”的几声箭羽破空飞来。
那些胆子大的兵士居然全部给射死在了城楼之上。
朱令赟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方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想来那土山之上,除了压制守城兵士的数百弓手,还有十几或者几十的神射手,他们不参与弓手的压制,而是盯着城楼上有胆子冒头反击的兵士。
朱令赟举着盾牌,微微侧着脑袋往土山望去,仅仅只露了一只眼,便见两支箭矢破空而来。
毛孔耸立,赶紧缩头之余,将盾牌右移。
“咄咄”两声。
漆黑的箭矢穿透了木盾,在盾牌里侧露出了两个漆黑的箭头。
箭头呈现柳叶形,是专门用来破甲的穿甲箭,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土山上张琼叹了一声:“唉,算他运气好!”
在他身侧的石守信亦是一脸惋惜,道:“看来这欠下的酒,还不上了。”
这土山战术能够居高临下,让己方弓箭手占据地理优势,但却也有一弊端。
弓手的压制是有间隔的。
土山也不是城楼,无法容下过多的弓手,以三段射击的方式来维持压制力。
这必然会出现一部分的真空期,给予城楼上的守兵短暂的反击机会。
故而罗幼度特地安排了神射手对于真空期的压制。
只是神射手并不常有,罗幼度麾下也就张琼能够当得上。
这货得一手射术是当真了得。
罗幼度曾好奇问他为何箭术如此高明。
他给了一个很张琼似的答案:“家里穷,吃不起肉,只能靠自己动手。”
罗幼度也想起了他们之所以会结识,也是因为他跑去城外打猎,从而惹上了官司。
吃货的力量,当真强大。
罗幼度知道石守信弓马娴熟,尽管石守信有带兵攻城的心思。他却不舍得让宝贝骑兵消耗在攻城战上,便与之打赌,若能射杀朱令赟,不但免去欠下的酒,还反补一顿。
于是,张琼、石守信便领着一队箭术相对精准的兵士充当起了狙击手的任务。
凭借弓手以及张琼、石守信率领的狙击小队的压制下,周军几乎无损地登上了舒州城墙。
“杀!”
给压了一肚子火的朱令赟,找到了宣泄口,爆喝一声,挥盾对着踏上城垛,还未跃入城内的兵卒挥舞过去。
无处抵挡的周兵直接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城下,横死当场。
其他周兵也受到了类似的攻击,运气不好地摔倒了城下,即便不死,也是断手断脚,生不如死。
运气稍微好点的从楼梯上滚下,带着后边几个垫背的,将下边几个压得生活不能自理,自己反而没事,继续向上攀爬。
经验丰富的老兵这个时候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他根本不在城垛上久待,人还没有站稳就对这面对的敌人扑了过去,将对方扑倒在地,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地带。
后边的兵士凭借着小小的真空地带顺利登城。
但他们面对的还是以少打多的局面。
这个时候土山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己方士兵登城,箭雨压制太容易误伤友军。
唯有对于自己箭术有着一定信心的兵士才敢选择平射城楼上的敌军。
尽管罗幼度凭借土山将攻城的劣势消除七成,但这城楼上尺寸之地的争夺,那只能靠兵士一点一点地拼杀。
每往前推进一步,就多几人登城,但这每一步都需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