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拼而已,大不了一死!”老者忽然沉下脸来,冷笑一声,似是不屑于心中的恐惧,沉声哼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死便死矣,没什么大不了!”
“是,咱们拼了!”中年男子用力一跺脚,拔剑出来,对身后众人一挥,大喝道:“咱们都是爷们,这帮家伙欺负到咱们头上,是个爷们儿都不能乖乖挨刀,给他们拼了!”
“拼了!”众人跟着大喝,眼睛都红了。
身后的商人们见如此,信心足了一些,慢慢后退,想着钻进河水里。
这条大河又宽又平,约有二三十丈宽,纵使有轻功,也跳不过去,而且河流甚急,掉进去会很快冲走。
呼啸声中,马蹄声中,一群马贼冲了过来,约有一百余人,挥舞着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黄尘滚滚,刀光剑影,夹杂着他们的呼啸与大笑声,仿佛一阵狂风扑而涌过来。
“兄弟们,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杀——!”中年汉子长剑一指,大喝一声,便要冲出去。
老者一把拉住他,沉声道:“稍安勿躁,结阵防守!”
他德高望重,一句话抵得上中年人十句,登时武士们住手,停下来望向老者,看他的眼色。
老者轻轻一挥手:“防住了,争取时间,让大伙跳河罢!”
他已经看出,这帮流风贼来势汹汹,隔着数十丈远,已能看出他们双眼血红,杀机盈盈,定不会停手。
“陈前辈……?”中年汉子一急,忙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来个鱼死网破!”
老者摇摇头,叹了口气:“鱼死网破?……主家怎么办?”
“让大伙跳进河里便是了!”中年汉子气盛,不耐烦的道,觉得这个陈前辈终究是老了,气势太弱,太过保守。
“这么急的河,跳进去,有几个人能活着?!”老者摇摇头,狠瞪他一眼,哼道:“毛毛躁躁,成什么事?!”
“是……”他这一眼精芒四射,像是两道光箭刺进中年汉子眼中,他一下子老实下来,心中惊凛。
老者沉声哼道:“让大伙守住了!实在不成,再跳河走!”
“是!”中年汉子凛然应道。
说话刚完,马贼们已经围了上来,登时将三面围得密密实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一阵大笑声响起:“哈哈,只是一只小羊罢了,大当家的,蚊子再小也是肉,笑纳了罢?!”
当先有两匹马,马上两人,懒洋洋看着围成一团的众人。
这二人一个浓眉长髯,五官粗犷,髯如虬须,但一双眼晴却又狭又长,生在一起,给人矛盾之感。
另一个人,如一尊弥勒佛,笑眯眯的,看着一团和气,甚是可亲,但说出的话却不和气,刚才的话正是他所说。
“把人杀了,喝了水便走!”五官粗犷之人淡淡道。
“是!大当家的英明!”弥勒佛般的中年汉子笑道,胖乎乎的手摆了摆,一脸笑容。
顿时,十几人冲了上去,骑在马上,刀剑相加,挥向守成一团的众人,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这些人守成一团,颇有经验,虽然人多,却毫不畏惧,也不怯场,招式精练,彼此配合默契,守得密不透风。
一时之间,这些马贼虽然人多,却无法占得先手,没有什么好法子,像是面对一只乌龟壳般。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起色,大当家的双眼一眯,冷冷道:“留下三十个人,其余人去洗马!”
“是,大当家的!”那弥勒佛一般的中年汉子忙应了一声,转身吆喝道:“这些家伙,三十个人足矣,一小队二小队留下,其余的去休息,洗洗马,喝点儿水,等会儿还要赶路!”
“是!”众人轰然应道,瞬间一大半儿人离开,到了上游,直接骑进了河水里,然后下马,跳到水里,浑身湿透。
加有一些人,又跑了几步,到了更上游,喝一些水。
这里的水清澈,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看着便想喝一口,他们直接饮了,没有在乎什么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