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嗥声,羊叫声中,隐隐还夹杂着急蹄的马蹄声,如雨打芭蕉,马蹄迅疾,越来越响,是朝着这边而来。
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一下沉下去,屋中烛火顿时一闪,黯淡一下,众人只觉一冷,却并不晓得原故。
程灵素脸色一变,忙道:“这是狼叫!”
胡斐点点头,腾的起身,道:“是狼叫,我且去看看!”
说着话,他转身便走,推开房门,站到屋前,抬头看着远处。
夜色已深,黑漆漆一片,只有淡淡繁星闪着,星光淡淡,看不清远处,只能看得近处东西的轮廓。
这一会儿功夫,狼嗥声,羊叫声,马蹄声越来越近,声势骇人,似有千军万马冲过来。
胡斐心中一惊,手搭到眉前,纵眼望去,只见远处一骑疾冲而至,蹄声急骤,转眼的功夫,已可隐隐看到轮廓。
马上骑有一人,正猛挥马鞭,身后十几双绿油油的珠子紧跟在他身后,一看这些绿油油的颜色,胡斐马上晓得,这是十几条恶狼!
“姑娘,这是什么人?!”胡斐忙转头望程灵素。
程灵素咬着下唇,扬声喝道:“是孟家的人么,半夜三更,到这里干什么?!”
她声音清亮,传出很远,冲过了狼嗥声,但那骑士毫不理会,兀挥着马鞭往前冲,直直而来,显然是冲着胡斐他们而来。
胡斐一看自己双手空空,单刀已经抵在白马寺,身无兵刃,使不出刀法来,对付不了这些恶狼。
他扭身便往里走,眨眼功夫出来,手上提了一柄菜刀,提刀而立,气势凛然,毫无畏惧之意。
萧月生转身,对程灵素道:“这人故意引狼来此,不安好心,诸位先堵上耳朵!”
“堵上耳朵做什么?!”钟兆文哼道,不服气的瞪着他,神色挑衅,似是在说“来啊,来啊,有种的你来啊”。
胡斐纵目远眺,看清了来人,却是一个汉子,坐于马上,纵情驰骋,马后拖着一只白羊,正在咩咩的叫,身后十几只狼紧追不舍,一前一后,马上便要追上了。
一看此景,胡斐心下明白,这并非狼袭击人,而是此人有意诱狼,莫不是想捕猎?
他一犹豫间,萧月生冷笑一声,道:“这家伙是冲着花圃来了!耳朵捂住了!”
他元神朗照,看到那马上的魁梧男子眼睛一直盯着花圃,却不忘向自己这些人。
话音一落,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蓦的发出一声断喝:“咄!”
胡斐一听萧月生的话,双手忙捂上耳朵,瞪大眼睛,只是右手拿着菜刀,没有捂严实。
断喝声突然响起,他眼前一切猛的一下翻转,然后又翻回来,似乎自己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一阵呕吐之意在胸腹间升起,嘴里发苦,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了,似是站在庙里的大钟旁边,大钟被敲响,余音不绝,震得耳朵发麻。
他瞪大眼睛,看着远处。
那匹马猛的一下跪倒地上,仿佛遇到了绊马索,好在泥土松软,它滑出一段儿,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个大汉自马背上甩了下来,在空中滑过一段距离,一下掉进了花圃中,压断了一片花草。
他身形魁梧,结实异常,在花圃中打了个滚,摇摇晃晃站起来,脚下踉跄,像是喝醉了酒,走向那匹马。
此时,那匹马滚了一下,挣扎着站起来,大汉扶着马鞍,蓄一口气,用力一翻身,坐上了马鞍。
那匹马打了个踉跄,似是随时会再倒下,腿虽有些软了,好在四只腿,勉强支撑住。
它打着响鼻儿,慢慢走开。
十几只狼却更不济,嘤嘤作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向远处,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唉……”萧月生摇摇头,转头对程灵素道:“对不住了,晚了一步,没能提前阻住,折了一些花!”
程灵素摇头,脸色苍白,淡淡道:“不要紧,有劳你了!”
萧月生摇头苦笑,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做得忒不漂亮。
元神观照,白昼黑夜并无区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