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赵信追问了一句,“你是听谁说的?”
吴袭挠了挠头,嘴里噼里啪啦道:“额,是陈九,他跟我是同村,如今在关大统领亲卫营当斥候,我本来是要投奔他的,可他做不了主,最后,我便到了敢战营!”
“说起来,关大统领的亲卫营真好啊,吃得好,穿得好,刀也好,要是能当上斥候,还可分到战马,陈九的战马可真壮硕,比我家里养的马要壮硕很多……”
赵信见吴袭说着说着便跑题了,当即咳嗽一声,把他从马的话题上拉回来:“能不能再去问问?元狗援兵到底有多少人?”
吴袭点了点头,答应一声就掀开帐子出去了,这时,陈棋小声问道:“赵大哥,你打听那么多作甚?”
赵信若有所思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棋闻言,叹气而道:“知彼又能如何?我们只是小小的什长,莫说战场上影响大局,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赵信苦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吴袭回来把打探到的消息一说,事情就清楚了,原来关保统军两万,号称三万,如今已驻扎在白登,至于后续是否还有元军援兵,却尚且不知。
虽说按照赵信的估计,后续应当是没有的,即便有,短时间也难以到达,但是,单就关保这两万兵马,便让红巾军如芒刺背,寝食难安。
白登距大同不到三百里,元军日夜兼程四五天便可到达,若是红巾军正在全力攻城之际,关保军突然杀至,内外夹击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赵信想到了这个问题,红巾军高层自然也不敢忽视,就在第二日凌晨,赵信便见到大队人马拔营起寨,望东面去了。
爱打听的吴袭向赵信和陈棋告知了一些的消息:红巾军二统领破头潘统帅本部三万兵马,兼之三千血狼营骑兵前去抵挡关保军了。
随着二统领破头潘的东进,围城大军便显得单薄了一些,但就算如此,山字营、虎士营、落雁营等两万余精锐老兵尚在,连同折损近半的数千敢战营以及大量随军百姓,仍有围城之力。
目前的局势比较微妙,红巾军两线作战,无论是大同还是白登,哪一面战局进展都将决定这次战事的胜负,所以二统领破头潘东进之后,‘关先生’便发出命令,再攻大同!
听吴袭转述的消息,倡议再攻大同的是‘关先生’的行军参赞许行知,许行知是‘关先生’的同窗,算是‘关先生’的心腹。
许行知献了一条‘垒土攻城’的计策,据说‘关先生’非常赏识,当即就采纳了。
吴袭转述得很详细,连‘关先生’兴奋地从帅案后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扯破的事情都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就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赵信目瞪口呆地听完后,问吴袭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吴袭不无得意地道:“帅帐亲兵有某同村!”
陈棋眨了眨眼睛,笑问道:“吴大哥是哪个村的?”
吴袭嘿嘿一笑道:“保定吴家屯!”
说完,吴袭利索地掀开营帐出去了,只留给帐内二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棋冲赵信喃喃道:“好乡党……”
赵信听得莫名其妙,问陈棋道:“怎么个好法?”
陈棋叹了口气道:“咱们关大统领就是保定人!”
第二天,全军开始行动,首先由落雁营在城下以弓箭压制城头,再由民夫堆土袋,沿着事先划好的基线垒城。
落雁营的将士大多是猎户出身,射箭的工夫都是自小练出来的,‘关先生’拣选其中更加出类拔萃者三千人成军,配发优良箭弩,在这次北征战事中展现出了极为精良的远程打击能力。
这些天的大同攻城战中,落雁营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营中将士精准的箭法,几乎每次都将城头守军压得抬不起头来,在对射中占到了不少便宜。
此刻民夫在城下垒城,落雁营同样成功地压制住了城头守军的弓箭,极大地减少了民夫的伤亡。
经过两万余民夫的不懈努力,仅仅两天功夫,土城就初具形态了,土城搭建于地势比较平坦的东门偏北的位置,完全由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