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瞬间功夫,沈初寒已撇下她进了四方馆,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宋清漪心中怒气蹭蹭往上冒,恨不得大声喝住沈初寒。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视自己?
都说凉国沈相不近女色,如此看来,传言果真属实。
宋清漪深吸一口气,只得连连在心中安慰自己,他并非针对自己,只是性格使然而已。
这么一想,心中好受些许。
只是一张俏脸,仍有几分狰狞,眸中遍布的阴翳让身旁的画屏和绘扇不由一凛,愈发噤若寒蝉。
有在四方馆外当值的期门骑巡逻经过,见宋清漪杵在门口,神情阴郁,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宋清漪回了神,不悦地冷哼一声,拂袖朝马车走去。
她素有端柔淑德的好名声在外,自然不能在此失了分寸。
画屏和绘扇忙抱着补品跟上。
到了马车前,宋清漪伸出手,示意两人搀扶她上车。
可画屏和绘扇抱着满满一怀补品,哪里腾得出手来?两人对视一眼,画屏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殿下,您看……这些补品该如何处理?”
宋清漪没有出声,将手一落,阴测测地睨她们一眼,眼中黑雾翻涌。
画屏和绘扇被她眼中的戾气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抬头直视,只得战战兢兢地捧着那些盒子等待吩咐。
良久,才听到宋清漪幽厉的声音响起,“带回去,扔了!”
说罢,拂开两人,提起裙摆自行上了车。
沈初寒,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四方馆。
而沈初寒,此时也已到了玄风院。
推开房门,凉淡的目光一扫,瞥见房中早已站了一人,一袭黑色窄袖骑装,身材颀长健硕。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望来,眸色一亮,匆匆上前跪拜。
“属下见过公子。”
他容色刚毅,线条明朗,看上去是沉默少语的性子。
“起来吧。”沈初寒开口,声音中难得带了暖意。
“玄影,你怎么过来了?”沈初寒身后的慕白上前两步,在玄影肩上一捶,面露兴奋之色。
“公子交代的事情,有了下文。”玄影声音较慕白低沉,愈发显出神色的郑重。
沈初寒走到房中的椅子前坐下,撩眼看向玄影,不疾不徐,“是谁?”说话间,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杯盏盖轻轻拨动地盏中茶叶。
“那些死士,是魏家的人。”
沈初寒拨动茶叶的手一顿,没有抬头,长长眼睫在玉白肌肤上覆下扇形阴影,掩了眼中浓重戾气。
缓缓啜一口杯中茶水,方才抬了头,“魏家?”他玩味地吐出两个字。
“是。”玄影见惯了沈初寒如此森冷的一面,气息未动,点头应是。
沈初寒轻笑一声,神情仍似平静,“我道是谁,原来是她。”手指在白玉盏上轻扣,一下一下,动作颇轻,却让气氛陡然间凝重起来。
慕白眉头一皱。
没想到——这幕后主使竟然是她,如此急不可耐,还出动了家族死士,怕是恨极了舞阳帝姬吧。
只是……
他抬眸望一眼上首的沈初寒。
她不该动公子要保的人。
敢与公子作对的人,下场都极为惨烈。
“请公子明示。”玄影开口。
“我倒是很想结果了她,可是……”声音渐低,目中有缠绵的流光。可是……阿绾不喜我杀人,那便……暂且饶了她这条贱命。
左右,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死更让人痛苦的法子。
唇角微勾,曳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意,“我记得,魏嵘有个极为宠爱的嫡孙。”他撩眼漫不经心看向玄影。
“是。”魏家的资料,玄影自然烂熟于心。
“就先废他一条腿吧。”沈初寒云淡风轻地开了口,端起茶盏,又浅浅啜了一口。明明是生杀予夺的决策,却仿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