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离开安国公府,返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月到中天。
即便这个时候,远处依旧是喧闹声。
高高的酒楼声音传得格外远,尤其是在夜晚,丝竹声与嬉笑声飘荡在空中,给玉京城添了几分纸醉金迷气息。
楚致渊返回听涛院,坐到榻上,先拿出凤纹玉佩观想,待精疲力竭之后再倒下睡去。
对于脑海里涌现的一套套剑法,没有理会。
任凭它们自行归纳,自行存于脑海。
他决定过一阵子再细细整理,寻找自己适合练的剑法,暂时先不理会它们。
待天亮醒来时,晨曦初露,到明武殿练紫阳真经,然后去礼部衙门点卯。
“恭喜大人!”
“恭喜大人!”
“恭喜大人!”
他一踏入礼部衙门,便处处都是恭喜声,碰上的每一个人都向他道谢。
他升至左侍郎的消息已经传开。
楚致渊对每个人的道谢都是抱拳还礼,脸上笑呵呵的,一幅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待到了他原本屋子,看到高凌峰正埋头处理卷宗时,楚致渊终于放松下来,恢复了脸色。
高凌峰听到声音,抬头看来,见楚致渊正撩帘进来,忙起身抱拳:“大人。”
楚致渊颔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高凌峰笑道:“恭喜大人了。”
楚致渊摆摆手道:“高大人,可愿随我去左院?”
“去左院”高凌峰迟疑。
他自然知道左院是哪里,左侍郎院。
尚书的主院之外,还有左侍郎的左院,右侍郎的右院。
皇上的命令传到尚书主院,尚书主院的公文会传到左院与右院,左院与右院再分别传到下面五司。
这便是大景官场的权力结构。
他们宗武司所在,乃是五司之一,属于左院。
楚致渊属于越级升迁。
更上一层,乃是郎中。
他的员外郎原本是辅助郎中,郎中负责宗武司。
而他现在的左侍郎,则是郎中的上司。
相当于一下跃上两级。
“高大人不愿?”楚致渊笑道:“嫌太累了?到了左院,朝廷里的俗务大部分还要高大人负责,我是个偷懒的。”
“多谢大人赏识!”高凌峰咬咬牙,缓缓抱拳躬身:“属下愿追随大人,甘为附翼!”
楚致渊抚掌笑道:“好,太好了!”
他上前扶起高凌峰,拍拍其肩膀笑道:“有高大人这般臂助,我便能彻底放心了!”
高凌峰不好意思的道:“大人过誉。”
楚致渊知道高凌峰面如平湖,心下却极为激烈。
毕竟他身为状元,辛苦这么多年,却不如一个世子的两个月,这落差委实太大。
楚致渊没多说。
高凌峰是状元之才,聪明绝顶,有些道理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罢了。
待过一些日子,尝过权力的滋味,尝过平生所愿得以施展的滋味之后,便会觉得真香了。
——
楚致渊站在天宝司的一间柜台前,看着递出来的二品功勋牌,脸色难掩失望。
最终审计下来,功劳只是二等。
没能达到一等。
那便意味着无缘褪凡丹。
二等功勋与一等功勋的差距是极大的。
如果证明大烈与大蒙结盟,欲左右夹击大景,从而令大景顾此失彼的消息是真的,还有望叠加到一品。????现在却只能是二品。
楚致渊想了想,最终将功勋玉牌递还回去,表明不领功,将功劳记入功劳簿上,与后面的功勋累积升品。
他决定要升到一品,非要换得褪凡丹不可。
离开天宝司,返回王府吃午膳的路上,他在想着一个问题,是不是要改变破境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