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越小的孩子,作为源始者的天赋就越高,也会受些优待,比如被允许进食时会多些水果,研究员见到我们时会投来善意的微笑。
而在面对那些数字很大的孩子时,他们则恶语相向, 并将自己平时在封闭环境下工作积攒的种种不满发泄在那些孩子身上,暗地里的一些暴力行为也被默许,没有人会管。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孩子是没有未来的,即将在残酷的竞争中被淘汰,认为都是这些“不需要的人”害他们增加了许多工作量,甚至说出“你们最好早点死掉就好了,我们工作也能轻松点”这种狠毒的话语来,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或许的确如此, 但在孩子们耳里听来,却是如此地令人绝望。
为什么不用名字互相称呼而是用代号,用爸爸的话来说,是他年纪大了,记不住那么多人名,对他来说,人名本身就只是个代号,还不如用更能直观反映利用价值的数字作为代号更为直接。
穿白大褂的大人们不允许我们互相告知对方自己的源赋与源技,因为这样会影响到实验进程和数据采集,实验中,是存在实战的部分的,如果提前知道对手的源赋底细,实战的参考价值将大打折扣。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数字很大的孩子被带离研究所,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永远地消失了,再也见不到。
我感到十分地难过,因为我知道,可能这辈子也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什么话,他便从我的日常生活中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孩子们在源力转生之后被赋予的数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会根据日后的表现而不断变化,本来许多孩子在源力转生之后都松懈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拼命努力,但在亲眼见证了一个数字很小的孩子,因懒惰而疏于修炼和学习,被赋予的数字便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当孩子们从睡梦中醒来,惊恐万分地发现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那个孩子时,我们方才意识到,那个孩子已经不在研究所里了,在大家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被带离了研究所。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疏于修炼和学习,尤其是那些数字偏大的孩子, 除了极少数自暴自弃的, 都在努力修炼和学习, 大家都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尽管不少人心里都对研究所外面的世界抱有期待,但没有人希望以这种形式被带离研究所,我们心里都清楚,若是以这种形式离开研究所,迎接我们的,将只有噩梦。
一日,我们迎来了一次很重要的笔试,这次笔试有可能会导致我们被赋予的数字变化,因此,哪怕是平日里十分懒散的孩子,这段时间也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尽管只是在临时抱佛脚,却也已是拼尽全力。
笔试在即,我放松心情,坐在了冷冰冰的座位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笔试的开始。
随着研究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也就正式宣告了笔试的开始,我眼前顿时浮现出了一张虚拟的湛蓝色透明光屏,我手指飞快地在光屏上点过,勾选一道又一道题的答案。
笔试很快就结束了,结果几乎是在笔试结束的那一瞬间便出来了,孩子们的分数纷纷呈现在眼前的透明光屏之上,我那高达九十二的高分也清晰可见,最终,我排在了所有孩子里的第三名,而一号则以九十三分排在第二名,二号则拿到了最高分的九十四分,排第一。
分数公布以后,我感到十分满意,本就无心争夺第一的位置,能拿到如此高分,已是心满意足。
爸爸笑容满面地走到我跟前,笑吟吟地道:“九号,恭喜你,一如既往的高分,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
全体孩子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爸爸亲自夸赞,不少人都嫉妒得牙痒痒,毕竟,爸爸平日里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一般僵硬,严以待人,这还是许多孩子第一次见到爸爸露出如此亲切的笑容,而他的微笑与夸赞,却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
见状,也不知是嫉妒心在作祟,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此前与我结下梁子的十四号显得颇为不悦,随着爸爸与研究员们离去后,她便当着全体孩子的面,径直大踏步走到我身前,奋力伸手指向我的小鼻子,目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