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上官看得起,给我肩膀上加了点担子。”陈观楼很谨慎。面对锦衣卫的人,如何小心应对都不会错。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被人打入黑名单,请到诏狱喝茶。
项上人头要紧,不可大意。
萧锦程微微眯起眼睛,“升官了也好。以你的本事,当个狱卒,有些屈才。”
陈观楼更惶恐了,这哥们真记得自己啊!于照安转监那事,对方不会还记恨着吧。
他只能谦虚赔笑,心头盼着瘟神赶紧走。他现在可是真身上阵,没披马甲,不宜多生事端。但凡今儿披上了马甲,嘿嘿,非得教训姓萧的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萧锦程终于肯放过他,偏偏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转头盯着他看,“最近少在外面闲逛。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他目送对方离去,揣摩对方最后一句话,究竟是警告还是提醒?总让他感觉意味不明,似乎藏有深意。
于是乎,他借着升官,请齐无休到家喝酒,询问锦衣卫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行动。
齐无休一脸懵逼,“没有啊!没听说有什么大动作。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了吗?
陈观楼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京城暗潮涌动,怕不是有大事发生。
他又问对方,“太傅还没下落吗?”
“太傅的案子,是另外一队人马在负责,一天到晚进进出出神神秘秘,没听说有什么进展。我估摸着,太傅恐怕凶多吉少。”
“你们内部有没有讨论过,究竟谁的嫌疑最大?”
“不好说。”齐无休表情严肃,“这事牵扯太大,没人敢胡说,也不敢往深处想。你最好也别打听。反正这个案子同你们天牢已经没关系,你可别主动跳进去。”
“我知道。那你呢,还在追那个七品过江龙,有线索吗?”
“追什么追啊,早放弃了。查来查去都进了死胡同,世上根本就没这号人。就跟当初查无名大侠一样,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观楼心头一惊,“你们还查过无名大侠?”
“查,肯定要查。凡是出现在京城的武者,无论品级高低,只要露过脸,都要登记在册,做到人人有数。不过那一次,只是走了个过场。”
陈观楼:
他要是再搞几个马甲出来,会不会露馅?会不会被人识破,将这些查不到的武者,联想在一起。世上的事情没有巧合,隔三差五,京城就冒出一个无名过江龙,武道修为,总体走势是往高走。把所有线索集合在一起,很明显指向一个方向:这是一个人,不同时期的一个人。
那完蛋了。
线索到了这里,锦衣卫想要继续往下查可就容易了。尤其是无名大侠第一次出现那回,破绽太多,毕竟那回丫丫被拐走,他是当事人。偏偏就是那一回,无名大侠出现了。
别忘了,还有个老朝奉,他也是线索之一。锦衣卫只要想,肯定能撬开老朝奉的嘴巴。如此一来,锦衣卫就会知道他咨询过老朝奉,进而联想到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心头却百转千回。
若非必要,他不想招惹锦衣卫。个人力量终究有限,他也没修炼到天下第一的境界。与其幻想有人给面子,不如好好想想万一被人发现身上的秘密,被绑在桌子上做解剖时该怎么办。
天牢保命!
他抹了一把脸,拿出酒量,三两下就将齐无休给灌醉。只可惜,齐无休醉了后没有唠唠叨叨的毛病,就特安静,安静睡觉。
他琢磨了一下,最近不能再披着马甲外出活动,安分守己当好差事,这才是最好的保护色。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武道高手,会甘愿窝在天牢那腌臜的地方当狱卒,还甘之如饴。
这叫什么?
这就是扫地僧!
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充当一回扫地僧,他还挺嘚瑟,特有成就感。一个人独自嘚瑟闷骚爽感,无需同任何人分享,自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