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讥:愚蠢无知的人,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待那只老狐狸日后得逞之时,你们岂还有利用价值?哼哼...
她又寻思道:目前我先博取这只老狐狸的信任,待他对我卸防之时,再趁机下手,以其狗命要挟他换回萧郎尸体。只是,他生性狡诈得很,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薛红梅抬了抬手,活动僵硬的脖子,恰瞥见那白禅异正一瞬不瞬地凝注着自己,微微一笑。
她不知为何,浑身突然冒起了鸡皮疙瘩,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可她又不该在这时发作,只好勉强地回敬给他一个看似真诚的微笑...
※※※
汾河襄陵渡,是构架琴岛与济宁海陆交通的重要枢纽。
但见此时,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
渡口边的泊位上,正停着一艘不大但勉强还能容纳五人、有些残破但勉强还能遮风挡雨的渔船。
摆渡的艄公正卧在舱头,被习习凉风吹得懒洋洋的,摘了斗笠盖在脸上,眯着眼惬意地歇息。
这个时辰,日薄西山,暮霭沉沉,天色将暗未暗。
隐隐约约,可发现江岸的遮风亭上,正立着两个身形俏丽的少女与一位瘦削汉子。
汉子显得比较镇定,而她们却来回踱步,尤其是身穿淡粉色藕裳的少女更是攥着一掌汗,时不时地望向远处,心急如焚。
几人似乎在焦急地等着什么人,而他们要等的,就是皇甫泽。
这三人,其实就是倚剑、锦书以及循着信号赶来会合的叶厚云。
很快地,黑夜降临,江上愈来愈多的船只靠岸罢渡,适才少憩的艄公也打起呼噜,业已睡着了。
可是,皇甫泽的人还没准时出现,倚剑愈加着急了。
隔壁村中炊烟袅袅,月明星稀,潮水落下,海上氤氲雾气弥漫;
停泊在江中的船只,灯光跳跃,与倒映在江水中的群星交相辉映,渲染出朦胧美丽的暮色江景。
“来了,他们来了!”
锦书眼尖,率先瞧见皇甫泽与唐小小的身影,欣喜若狂地跳起来大叫。
“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笑靥如花的倚剑嗫嚅道。
皇甫泽在唐小小的“带领”下,终于抵达了襄陵渡口,赶来与三人会合。
唐小小停下脚步,给皇甫泽迅速松绑。
恢复自由的皇甫泽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囚犯,蹦蹦哒哒,疯也似的奔向倚剑等人。
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直至与三人不足九尺距离。
宛若一团忽明忽暗的火,“嚯”地瞬间在三人眼前亮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令人激动的...
倚剑起先迎了上去,左手一把抓住皇甫泽的胳膊,右手在他浑身上下反复摸索,嘴里关切道:“少爷,有没有受伤啊?”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风小浪,对我这个风流倜傥、威武不屈的小...哦不,盟主来说,都是小意思啦!”皇甫泽夸嘘道。
“那这几...几天,是谁一直...直在大喊大叫,被...被吓得跟傻子似的,还差点...点放屁尿...尿裤子喔?”唐小小猛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冷嘲热讽。
“我...那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嘞,我可是你恩公,你就这么对你恩公说话?”皇甫泽抱臂,嚣张地摇着身子反击。
“你...谁知道你...你有没有趁...趁我昏迷时候做...做些下流...流的事,死淫...淫贼!”唐小小指着皇甫泽的鼻头怒道。
“你...你怎么乱骂人啊!你个小结巴,讲话讲不清楚就算了,连我这么伟大无私的壮举也搞不清楚,真是不识好歹,你听着,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碰你的,嘁!”
皇甫泽嘴巴一扁,一撅,头转向一边,不再理睬她。
“你...”
唐小小被气得愈加结巴,说不出话来,只蛾眉倒蹙,凤眼圆睁。
眼见皇甫泽与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