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盛千夏屏住呼吸看着他。
他的手仿佛在发抖,“盛千夏?是你吗?”
盛千夏更是震惊地瞪大双瞳,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时间错愣,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
他已经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我真是白痴,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盛千夏张口要说话。
他已经又开了口。
“你是安静吧?算了,不知者无罪,你出去吧,下次别再进来了。”
“……”
“还有,以后别再用这种味道的洗发露了。”
“……”盛千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她一直都用着这款洗发露的这种香型,几乎没有换过,味道很淡的……
他为什么突然让她换掉,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盛千夏来不及深思,只能站起身来,离开这个房间。
而门的另一边。
宫北曜停听见关门的声音,心脏微疼。
大概是‘安静’用着跟盛千夏同款香味的洗发露,所以他才总是……不太想责罚像她的人吧。
在七年前盛千夏住过的这间房间,手指触摸过经过的每一样东西。
全都是原来的样子。
一切都没有变。
他记得,窗台边有一架钢琴。
十四岁的盛千夏,一旦有烦恼,会弹钢琴,别墅里每个夜晚,都弹奏着各种乐章,而当年她最喜欢的是肖邦。
盛千夏忐忑地站在门外。
以他的脾性,她真怕他会直接炒她鱿鱼,立刻换其他看护。
可是,她在外面等了半天,居然相安无事?
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的声音。
宫北曜在弹钢琴?他的手指不疼了吗?
盛千夏刚想一探究竟,听见他最后奏出的是《简单爱》的前奏。
她的身体骤然僵直,背靠着墙壁,捂着唇瓣。
原来,这才是她听过,最悲伤的情歌。最快乐的,最悲伤的,这一首歌。
宫北曜,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你重新接纳我。所以我只能够用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姿态,留在你的身边。
多想去抱抱你,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却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再靠近更多了。如果还想留在你身边,不能让你知道我是谁。
她下意识地随着琴声轻轻合,我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
在这个时候……
砰——
房间里传来偌大的声响。
盛千夏连忙擦掉泪水敲门。
叩叩——
她敲着门。
没有回应,她连忙开门进来……
宫北曜摔在钢琴边,仿佛在试图站起来……
她连忙跑过去。
“别再过来了。”宫北曜突然喊住她。
盛千夏想要说话,却只能一语不发地停住脚步。
“不是让你别进这个房间吗?!”
“……”
他继续自嘲:“真丢脸,被人看到这样没用的我。我还以为我可以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原来不行啊……”
果然,看不见是不行的呢。
盛千夏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向他走过来。
“停!”宫北曜开口说道:“你在那里,我自己能站起来。”
然后,他固执地站起身来,摸索着方向。
碰到轮椅,轮椅因为惯性往前推移,而他失去了倚靠,差一点又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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