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班的吴天笑,笑着向夏想报告:“报告领导,第一,陆华城来省委了,肯定是要找何有话要说。第二,我想下班了,和王泽人约好,今晚有行动。”
吴天笑故意在他面前提及王泽人的名字,夏想自然了知吴天笑的用意,笑道:“王泽人?市局刑警大队队长?”
“领导英明。”吴天笑立刻免费奉送了一记马屁,嘿嘿一笑,“王队是我的发小,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说什么话。最近有点事情托他帮忙,这小子最喜欢泡酒吧,他又天生不会对付女人,就每次都拉我去帮他打前站。”
夏想摆摆手,他对吴天笑和王泽人之间的互动不感兴趣,假装不耐地说道:“走吧,别啰嗦了。”
吴天笑立马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站住:“对了领导,王泽人说,戴局是被冤枉的……”
这一句话看似没用,其实是在暗中交待他和王泽人之间正在密谋什么,也是向夏想透露,他暗中介入的事情,已经初步有了眉目。
夏想似乎没有听见,头也没抬,依然在精心修改人事调整方案初稿,浑然不觉窗外的风雨之声和楼道中传来的王之夫的怒声。
事情已经开始运转了,既然开始,就会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前期工作他已经全部布局完毕,那么接下来,在春风化雨的季节里,夏想清楚还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静观已经布局完毕的事态的进展,二是……继续推动另一件事情的开局。
不多时,窗外的风声大了起来,一阵急似一阵,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夏想背手来到窗前,见外面的大雨已经连成一片,地上也积了不少水,差不多有脚脖子深了。
原来中到大雨已经转成暴雨了,鲁市的雨水,不但比燕市多,比更偏南的湘江也多。风雨交加的鲁市,今晚,肯定会是一个清爽而迷人的夜晚。
回想起昨晚在食堂和周鸿基吃饭时谈话的一幕,夏想还是摇头笑了,周鸿基在齐省的所图,志向远大,而且他的眼光也比孙习民长远。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周鸿基和孙习民之间,虽然暂时有分岐,但一旦遇到涉及到派系之间的根本利益时,还会立刻携手共进。
目前至少在应对齐省本土势力的问题上,周鸿基和他还算有共同之处。在谈话中,周鸿基也不完全避讳和他之间的原则性的派系分别,但谁也不会为了意想中的可能的对抗而放弃眼前的握手。
可以说,在食堂的一顿便饭,吃得很值,很深入,超过了预期效果。
更主要的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夏想为喜欢吃辣的周鸿基,很是上了一道辛辣可口的凉菜。
接下来,就看周鸿基的手段了。
也必须承认的一点是,夏想对后面的局势,也并非完全掌控于胸,孙习民就是其中一个最大的变数,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影响孙习民的立场。
孙习民太淡然了,虽然他肯定达不到无欲则刚的境界——官场中人,如果无欲无求的话,就直接回家卖红薯去了——但夏想还是没有找到孙习民的软肋……或者说,孙习民在齐省追求的是资历还是政绩?
尽管夏想也从老古的叙说中得知,总理有意联合反对一派,让孙习民在齐省一任,坐地扶正,但说来轻松,真要实施……谈何容易!
孙习民在燕省背了一个大大的政治黑锅——并非是他能力不够,也不是他贪污受贿,实在是时运不济官运不通——但黑锅就是黑锅,不管是因为个人原因主动而背,还是因为运气原因被动去背,都一样,都会记入档案,都会落人话柄。
孙习民黑锅很大,污点很显眼,据说当初他上任齐省,就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也是总理在紧要关头支持了孙习民,孙习民才险险获得任命。说来孙习民之所以得以顺利复出,并且一出京又是省长宝座,也要感谢叶天南的功败垂成。
世事往往如此,叶天南的重大失利促进了总理和反对一派的结盟,也间接推动了周鸿基提前数年迈出京城,如果将其根本原因完全归于夏想对叶天南的穷追猛打固然牵强,但也不得不说,也确实和夏想不遗余力也要拉叶天南下马大有干系。
夏想也不会否认如果真要算起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