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不在叫骂了,那没有什么卵用,坐下来喝了口茶平静了一下,自语道:“苏州乃是刘正夫知州。苏州此番也受灾了,所以刘正夫显然也被方腊忽悠瘸了,方腊推动了整个江南路粮商和资本进入苏州,如此作为当然对苏州有利。于是由此一来,棒槌刘正夫就一定会接受方腊的另外建议,允许把部分难民召唤进入苏州‘朝1圣’?”
“是的,大人判断极其精准,方腊正是利用了刘正夫他们要和您对着干的心态。”方琴点头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刘正夫他们就快没脑袋了都不知道。”高方平喃喃又道:“可有具体数据,核心教众,以及被忽悠了进苏州的难民会有多少?”
方琴摇头道:“这个无法判定,方琴只能说,依照现在的人口流速和进度,不出意外的话只需一月,就会有两浙路和江南路不下十万难民进入苏州朝1圣。刘正夫他们那些狗官,其实根本不知道整个江南地区有多少人受灾,也不会知道有多少人进苏州。接受少量难民他们当然敢,但是到一定的时候他们会担心害怕,会开始下令苏州军队驱散难民,而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控制不住,难民形成潮流,军队一但排斥难民,则方腊正好用此点作为导火索,彻底点燃官民矛盾。那时候生灵涂炭就会开始。”
高方平冷着脸,还在默默的思考。
方琴又低声说道:“人力不能回天,大人您是有良心的人,早做准备吧,做好治下工作,以便迎接因为民变而带来的灾难。我知道方腊将要发动的灾难基本已经不可阻挡,但灾难发生后,两浙路会沦为战区,那时候若您掌控下的江南路稳定,则会成为所有地主、乡绅、权贵、以及百姓的最后避风港,只有您,能于此番最大程度的减少天下的伤害了。”
“刺杀方腊有没有可能?”燕青忽然道。
不等方琴说话,高方平摇头道:“洗洗睡吧,这个时候就连方琴也不会不知道他在哪。否则他还是霸主?他早十年就被方琴这个反骨妞油炸了。”
方琴一阵郁闷,凭啥大魔王要地图攻击,连人家也要附带被伤害呢?
但是方琴也只能苦笑道:“大人一语中的,这个时候方琴真的找不到他。包括师公在内也找不到他。其实师公相反在听了您的公判后,知道摩尼教已经不会有太大作为。回去后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朝廷有您这样的鹰犬在到处灭火,证明大宋气数没完,师公一向不主张逆天而行,因为他爱教,他不会彻底把摩尼教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带入死路被毁灭。”
高方平点头道:“这话我信,那个老秃驴一看就是非常猥琐的奸商。他喜欢利益,但他不会想做皇帝。方腊不同,他不爱教,他只是想做皇帝!我猜测,你方琴没忽悠我的话,其实你的心思早就被方腊看透,他不处理你不是他仁慈,而是因为你师公在保护你,你师公要维护教义中的‘斗争和养蛊’理念,需要教内的几个巨头相互斗争牵制,活下来的就是最正统的,这就是养蛊理论。”
方琴深深的吸气道:“相公醍醐灌顶,此点民女竟是都没想到,此时听来倒是通顺。联想起来,当时和您见过面后,我接到义父书信,召我即刻回苏州。但是师公忽然驾临,没有明说,却让我别急,和他一起慢慢回去。兴许这其中真有些门道。”
林冲插口道:“形式千钧一发,此番可如何是好,相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立即想朝廷求援是否可行?”
“不行。”高方平摇头道:“这一来一回浪费时间,我坏人做多了,这个时候根本没人敢信我。全部官僚都在不作为,就算我有军队,也只能在起乱的时候平乱,而压制不住目下的局面。”
“是否立即全江南东路管制?严禁一切资本和粮商离境?”燕青道。
高方平道:“更不能,若是如此,我江南东路首先就先乱,不要以为他们的能耐小,他们的私兵加起来比童贯麾下还多。一但舆论控制不住,则正中方腊的下怀,大举的吓坏全部,江南东路那些不想走的财富,都要撤往苏州,然后一起被方腊的洪流吞噬。此外童贯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如何敢响应我这么激进的政策。没有朝廷的命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