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听说你在京城被一群大佬欺负,是不是受刺激了,干嘛虐待马匹,马是无辜的,多好的马啊,你弄些大石头让马背着干嘛呢?”
孟州城外五里,前来迎接的曹忠惊呼道。
高方平嘿嘿笑道:“我听闻孟州治下的河道维护困难,每年都是一件头疼事,你们采集石料想必也麻烦,所以我顺便带了些石头,过来卖给常公,赚点过路费。”
曹将军昏倒在地,知道他贪财,却是贪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有谁了。
一起来拦截军队的推官陈志荣嘴巴笑歪了,正在为雨季即将来临,修缮河道采集石头又要耗费民力发愁呢。鉴于此,老陈狂笑道:“算你个棒槌对常公有些孝心,石料我孟州收下了,这样吧,钱就不谈了,你和常公的交情,谈钱太伤感情了。你永乐军被特批进城,顺便帮本官把石料带到牢城营堆放,择日让那些贼配军去劳动。永乐军在孟州的饭食,就由孟州供应了。”
从来就不指望从老常和老陈的手里收好处的,妈的每次都被他们抢,所以这次主动给他们一些石头,别被额外抢劫就是好事了。
老陈总喜欢说“你伤了不了我”,他没说错,高方平真的拿他和老常是没有办法的。
依照惯例,进城参加曹将军的饭局,女明星和美酒是勉不了的。
至于陈志荣去招待永乐军的饭食,简直大跌眼镜,妈的这不是军队,而是近八千只饭桶。连人连马全是饭桶,都太能吃了,老陈算是领教了……
席间,高方平提及了鲁智深。
曹将军便吩咐:“拿本将印信,去牢城营把那秃驴提了来,交给我兄弟小高,从今天起鲁智深的军籍转永乐军,你们顺便把文书办理了。”
鲁智深被提来的时候看着蛮惨的,浑身的脚印,灰头土脸。据说曹将军原本想给点面子不欺负老鲁的,然而老鲁学不乖,经常骂人,还问人要酒喝要肉吃,作为劳改犯还敢这么嚣张,于是就被曹将军专门点名欺负了,几乎每天都被殴打一顿。
好在鲁智深戾气不重,被人围攻当做是按摩,也不和那些兵痞计较。于是后来看老鲁上道,虽然没给酒肉,却也给了双份的囚犯吃食。
“小相公您可来救俺了,您要是再不来俺迟早在牢里闷死,鲁智深这条命是您的了,您把俺带在身边效力吧?”鲁智深道。
“好,该打磨的也都打磨了。你违反清规的帐,我不是佛祖,就不找你了。至于你欠国朝的罪孽,经过开封府判罚之后,理论上就算还了,从今天起以贼配军身份,在永乐军出任指挥使,带领一营人马,好好效力。”高方平点头道。
鲁智深原本以为会出任贴身卫士什么的,却不想被任用了指挥使,于是大为兴奋,跪在地上道:“末将鲁达,参见知军相公。”
智深是他的出家名号,如今还俗从军,所以恢复本名了。
“钱我是已经帮你给了。不过人死为大,郑和的哥哥毕竟被你干掉了,你军务在身不方便去拜祭,却要写封书信写去京城给郑和,算是对他家大郎有个交代,有个道歉。这事才算圆满解决。”高方平道。
“这是应该的,俺理会得。”鲁达一边说一边坐下来大吃海喝,弄得一个高档次酒席乱糟糟的,于是全部人停下不吃了,纷纷看着这个秃驴吃喝……
进来孟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巡视一下蒋雯的业务,顺便拍老常一记马匹。收受少量曹将军的贿赂。顺便带走鲁达。
如今这些全部达成,于是次日不在停留,启程开拔。
这次老常给足面子,一大早的撑着伞,在差人的护送下来城外五里送行高方平。
早晨空气里漂浮着浓厚的湿味和泥土清香,始终下着小雨,城外的路一片泥泞。
这是今年第一场雨,来的晚了些,早前很是让老常担心了不少时候,孟州几个县份上争夺春耕用水,也如同开封府那些棒槌一样打了几次架,都打死人了。
但从昨夜开始便下雨了,到现在都没停,所谓春雨贵如油,貌似已经可以展望今年的水源充足,可以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