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世五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他一直派小弟在圣清轩的门口盯着,发现乘风天没亮就出门了,现在正自己一个人在附近的公园里发呆呢宋江一听立刻拉着孟喆出门,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清晨的公园里好不热闹,有打太极的,有玩空竹的,还有在水泥地上沾蘸着水练书法的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少年正站在一个练书法的大爷旁边,专心致志的看着。
大爷见少年看得如此认真,于是就有意卖弄道,“小伙子,要不要也写两笔?你照着大爷的临摹就行”
少年笑了笑,接过了大爷手里的大号毛笔,在地上刷刷几笔就写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看得一旁的大爷直接愣在了当场少年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把笔往对方的手里一塞,笑着离开了。
谁知他刚一回头,就见到宋江和孟喆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乘风脸上顿时露出被抓包的小表情,随即就笑道,“你们还真有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宋江听后就也笑道,“你也很有本事啊,一直在常老头身边装孙子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始终想不明白,常老头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呢?”
乘风低头笑了笑说,“没办法,我这不还没成年吗?太早的展露头角对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好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宋江这时就将之前准备还给董士全的信封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乘风说,“这是你的东西吧?”
乘风看了看宋江手里的信封,并没有伸手接下,而是轻叹一声道,“有些东西一旦送出又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呢?董士全就是个傻子,被你们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可我却不是。”
宋江一听这个乘风果然没那么好对付,于是就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救下董士全的命,成全了你们这十年的交情,可捡到这封信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你真的希望让他代替董士全去死吗?”
乘风听后就冷笑道,“在生死面前谈年龄,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到想问问你,在你们看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和一个百岁老人哪一个的命更珍贵?你答得上来吗?!”
“当然是同样珍贵了。”宋江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
谁知乘风却轻哼一声道,“虚伪你心里明明觉得刚出生的婴儿更加珍贵,因为新生儿代表着希望,而百岁老人则行将就木,时日无多了。这就好比董士全和你口中那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他们一个是朝阳一个是夕阳,你口口声声说同样珍贵,却一心想救朝阳而舍弃夕阳。”
宋江一时间被乘风问的哑口无言,一旁的孟喆听后则小声提醒他说,“这小子是在偷换概念,别被他唬住了!”
宋江一听也是,于是立刻摇头说道,“你说得不对,因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董士全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是你强行用借命之术将他和一个少年换了命,让那个无辜的少年代替将死的董士全去死,这显然对少年很不公平。”
“不公平?那他为什么会被借命呢?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贪心!?花了借寿的钱!”乘风干笑着说道。
宋江点点头说,“这一点我承认,但凡能中圈套的人肯定都是因为贪心,可这本身就是场骗局啊?明明说要借寿一年,可你却要跟人家借命!”
乘风听后盯着宋江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叹气道,“看来你们只查了董士全的命簿,并没有查那小子的,我这人没有那么贪心,我用借命符只借了对方一年的阳寿,帮董士全借寿也只是想让他有时间好好料理家中的事物,也算是全了他这十年来让我白看书的情意如果你们在那小子的身上见到了死气,那就说明他比较倒霉,本身就只剩下一年的阳寿,结果还被我给借走了。”
宋江顿时一脸吃惊,他赶紧看向孟喆,后者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毕竟对方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谁又能想到他就只剩下一年的寿命呢?
乘风见二人的神情,就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一年的阳寿我是肯定不会还的,如果你们实在不想看着那孩子立刻死去我也可以帮他用你们手里的这些钱再和别人借一年的阳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