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落入了包围圈,成了菜板上地肉,可胤祚的心却还是不免乱得很,恨不得身分两处,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料理清楚,当然,他也只能是想一想罢了,做却是无法这么做地。 胤祚在卡拉麦里山已经足足等了五天,可不但没等到京师里传来地消息,也没等到俄军后援部队出发地消息,这期间粮草将尽地俄军虽也曾发动过几次突围战,可都被清军打了回去,除了留下满地的尸体之外,并未能再逃出一兵一卒。
远卓三年四月二十日,胤祚一大早便起了,刚打算到帐外空地间按平日的习惯耍上几套拳脚,舒展一下筋骨地,可没想到刚出了中军大帐却一眼瞅见军机大臣张廷玉正垂手站在帐外。
“咦,衡臣怎到了此地?”胤祚此次出兵卡拉麦里山并未带张廷玉、李光地同行,而是将他二人留在了奇台大营,此时陡然间见到张廷玉,胤祚不免大吃了一惊。
“圣上,臣昨夜下半夜到的,圣上已然睡了,臣不敢惊扰,京中的奏报到了。 ”张廷玉一头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只是并未曾明言是何等奏报。
嗯哼,该是京师平叛的消息,老张搞得如此神秘,难道京师出大岔子了?胤祚愣了一下,挥了下手道:“免了,衡臣随朕进帐好了,高年英。 去取些早膳来,朕跟衡臣一道用好了。 ”
随侍在胤祚身边的高年英一听便明白胤祚这是要跟张廷玉密谈,忙招呼着帐内的大小太监们一道去准备早膳,宽敞的大帐中只剩下君臣俩在。
“圣上,这是十三爷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二日前到了奇台大营,兹事重大,臣不敢怠慢。 特来请示圣上。 ”张廷玉一待太监们退出之后,从衣袖中取出一份黄绢蒙面地奏折递给了胤祚。
胤祚并未急着打开奏折,看着张廷玉一眼,笑了一下道:“衡臣辛苦了,从奇台到此地只走了两日,想来衡臣是彻夜赶路地罢,用罢膳,衡臣先去歇息一下。 有事慢慢再议也不迟。 ”
“圣上,臣不碍事,臣能支撑得住,万事还请圣上拿主意,臣自当遵旨办事。 ”张廷玉脸上掠过一丝感动之色。 躬着身子回答道。
胤祚知道张廷玉素来勤勉,既然他坚持要议,胤祚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毕竟京师之事关系太大了些。 胤祚也心急着要搞清楚究竟事情办得如何了,一展开奏折,匆匆地看了一番,胤祚的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愤怒地一拍桌子,冷着声道:“好个老八,嘿,胆子还真是肥了。 莫非欺朕不敢砍他的狗头!哼,老十三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太和殿都叫人烧了,混帐!”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张廷玉忙跪倒在地道:“圣上,八爷谋逆虽是事实,却杀不得啊,臣恳请皇上三思啊。 ”
“哼!”胤祚愤怒地在大帐中踱来踱去。 心中的怒火一窜一窜地直往外冒——老八杀不得。 这一条胤祚自然是明白的,若是真要那么好杀。 胤祚也用不着引蛇出洞了,杀了老八容易,杀弟地名声也是小事,怕地就是受老八控制的那些朝臣、地方官们担心受牵连而举事谋反,虽说他们必然无法成事,可只要闹将起来,好一段时期内国家将无宁日了,胤祚所有地改革计划只怕全都要落到空处。
道理明白归明白,可胤祚却咽不下这口气,太和殿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重建便是了,可林轩毅、弘扬的受伤却令胤祚心疼得很,一个是师友,一个是儿子,险些叫老八给宰了,这口恶气憋得胤祚难受之极。 在大帐中来回踱了许久,看了眼跪倒在地、慌恐不安的张廷玉,胤祚沉着声道:“衡臣,朕不是个滥杀的人,可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货,朕知道爱卿所言是谋国之道,朕不会杀老八的,不过朕也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朕此次决议废了老八,你且说说看,给朕想个主意出来好了。 ”
“圣上,臣以为八爷所为天下皆知,圣上可以将此事昭告天下,但却不杀八爷,改圈养在盛京,一者以示圣上宽大为怀,二者安天下之心,三者,没了王爵,又囚于盛京地八爷已经不足为患,此臣之浅见耳,还请圣上明鉴。 ”张廷玉俯低了身子,略带一丝颤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