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怜的埃布尔男爵并没有收到舞会的邀请,但是他买通了守卫,溜了进来,从他的经济状况来看,他应该是希望能在舞会里结识一些富豪,以他们的短暂的友谊来缓解一下他的负债。”
“别意外,这样的贵族有很多,他们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还依靠着父辈的积累,于是在高额的赋税下逐步死去。”
亚瑟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埃布尔男爵呆滞的看着前方,其中的灵魂已经被彻底封闭了起来。
“他直接遭遇了妖魔,强烈的侵蚀腐化着他,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步入了第二阶段,整个人已经疯掉,极具攻击性,而且那侵蚀还在持续的作用在他身上,妖魔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你们对他使用了那个……额前叶切除手术?”
洛伦佐有着几分警惕的问道,他不清楚这个手术具体是什么,但看到一个人的心智就此沉沦,变成一具尸体般的东西,这东西的冲击力并不比妖魔的诡异少多少。
“是的,位置在前额。”
亚瑟指了指自己的前额,坚固的骨头下是柔软的血肉。
“用脑蛋白质切除针,从这个位置,眼球的上部的眼眶起始,用切除针凿进大脑之中,迅速破坏其中的神经系统,将神经纤维搅断。”
“这手术很迅速,甚至不需要手术室,破坏的神经负责处理高级思维,也就是是说在执行这个手术后,人体已经不具备‘思维’‘思考’等概念,如果说人类对妖魔的侵蚀有着某种数值槽的话,这个手术就是将那个数值槽都一并取消掉。”
“就像盲人不会畏惧强光一样,已经失去思考这个概念的人,根本不会遭受到那侵蚀的污染……甚至说他已经不是人了,仅仅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
残忍且黑暗的技术,洛伦佐仅仅是从亚瑟的话语中便能窥伺那邪恶的一角,为了证明这个手术的可信性,又有多少人的头颅被打开分析呢?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不然对待像埃布尔男爵这种即将妖魔化的人,我们除了将他们彻底消灭,没有别的办法。”
“我能理解这些。”
洛伦佐淡淡的说道,最初的惊愕与畏惧后,反而是一种无奈的理解,大家都是行走在冰面上的旅人,为了能抵达那理想的国土,只能不断舍弃身上的东西,好不踩破那脆弱的冰面。
丢掉情感,人性,道德……直到一无所有,直到抵达那理想的国土。
“有时候很多罪恶的决定会带来的好的结果,而那些罪名倒不如让我们来背负。”
亚瑟轻声的说道,明明是如此沉重的东西,在他看来反而是如此的轻盈。
“那么其他人呢?你们净除机关内部的人员呢?他们在失控后也会接受这种手术吗?”
洛伦佐再次问道。
“看情况,一般来说每个士兵身上都会安置警报,当他们的警笛长鸣时,他们就应该退出战场了,当然也难免有深入其中的,但这种任务一般都是交由经过特化的骑士,他们能承受更多的侵蚀。”
“相应的,我们也有着对应的治愈措施,就比如这位可怜的男爵,他还是有一线生还的希望,但他自身的价值不值得我们这样做。”
很冷酷,一切的事物都被明码标价,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仅仅是如机械般精准运行。
洛伦佐看着亚瑟,又看了看身后的乔伊,他们早已做出这样的决定。
“霍尔默斯先生,这次事件显然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互相警惕了对吧。”
亚瑟深深的看了洛伦佐一眼,两人没有明说,但就像深有默契一般,早已做出了决定。
“乔伊推快点,霍尔默斯先生今天还有很多东西要看。”
催促了一下身后的乔伊,轮椅行进快了几分,洛伦佐只能忍着腿上的疼痛跟上。
“你要让我看什么?”
“很多,都与那位劳伦斯教长有关。”
亚瑟疲惫的说道。
“他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