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此刻长岭郡郡府府衙内,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悠闲的练着书法。字迹行云流水,自有一番气势。
“大人!”一副师爷模样打扮的人匆匆而来,站在门口处似乎显得很是为难,数次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又是那逆子的事情!哼,这个逆子,老是给老夫惹事!”冷哼一声,老者连头也没抬一下,继续挥笔泼墨,显然对此见怪不怪了。
“大人,是公子,公子他.......”
“这个逆子是不是又惹祸了?每次惹祸都让老夫给他擦屁股,老夫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未升迁,全拜这逆子所赐。如今,老夫升迁在即,他还在胡闹,混账!”
手里的笔微微一顿,老者顿时再没有继续写下去的兴趣,转头冷声说道“数月都不知归家,让他跟我滚回来!”
“大人,公子他在百安县被杀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来传信的师爷伏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臂之间,不敢抬头,更不敢与这位老大人对视。
相识多年,他对这个老大人的手段太清楚不过了,那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相对而言,公子做的那点糊涂事就是小儿科,那能叫事么?
只不过父子两个,一个是老谋深算,外宽内深。一个却是不知收敛,太过张扬罢了。
“什么?”手里的笔摔了下来,笔墨洒在了雪白的宣纸上,令好好的一副书法彻底毁掉。
“大人,是百安县县令下的杀手,说公子为练邪功,肆意屠戮数千百姓,甚至还命人偷凿河堤,欲引洪水淹没村庄以掩盖罪状,而后又拒捕反抗,所以被当场斩杀!”
“吾儿!痛煞我也,痛煞我也!”捂着自己隐隐发痛的胸口,老者猛地一拍桌子,冰冷的杀机浮现。骤然间那原本看似和蔼的慈祥老人,依然化作嗜血残杀的屠夫。
“去,拿着老夫的印信调兵,去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让他血债血偿!”
“百安县县令!沈恒之!我要你付出代价!”
“是,大人!”低着头,师爷赶紧匆匆离去。大人这择人而噬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害怕。再想想大人的手段,顿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公子作为家中独子,本来就被大人和夫人所溺爱,自小无法无天怪的。平日里闯的祸不少,可这一次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杀了数千人任谁也不好交代。
不过这百安县的县令也是,就不能想办法遮掩一下么。得罪了知府大人,还想落得好?真以为好官那么好做么?
大人在长岭郡干了多少年了,早已是根深蒂固,势力遍布方方面面。大人说你是好官那你才是好官,若说你半句坏话,保证你举步维艰。
年轻人,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这下把自己给玩坏了吧!
不过这时候的沈钰,压根没有担忧来自知府的打压。早在消息传到郡城之前沈钰就上了奏折,总之对这位知府公子的形容,怎么丧心病狂怎么来。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是这位知府公子一下屠戮上千人,必然是震惊天下的大案。哪怕知府那边的势力再怎么大,这一次估计也搂不住。
还想找他麻烦,估计这老头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吧。
而且据周原所说,这知府一开始是在百安县当县令,说起来,那是自己的前好几任。三年期满就成了通判,而后又成了长岭郡知府,升官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甚至沈钰觉得,蔡重和冯中他们就是这位知府的人。毕竟,这两人可是他在百安县当县令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而后,更是对他们破多照顾。
只是他这个公子是个拖后腿的,以前还小,惹的事也小,影响还不大。可自从大了些之后,那简直是无法无天,时不时的就惹出来一些祸端。
连沈钰也不得不感叹,坑爹坑到这份上的,也是少有的了。
拜这位儿子所赐,这位知府大人时常受到苛责,也硬生生的让他这个当爹的在知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