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散了。
方玧低调的离开。
对外摆着的还是担心孩子,不闻外头事儿的模样。
四皇子胎里受害,生下来体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上回落水又狠狠病了一场呢。
所谓,病去如抽丝,多养些时候也正常。
虽然少不得有人闲话,说五皇子都已经好全了,四皇子还没痊愈,身子骨太差,不堪重任云云,但方玧也不在乎。
自己的孩子身体好没好,自己心里清楚。
外头的消息,有一部份也是她着人故意放出去的。
四皇子体虚孱弱,没什么威胁,别盯着了。
这是做给皇后看。
方玧从不觉得示弱不好,韬光养晦,按捺的住心思,不必时时刻刻都出尽风头,这是保命之道。
而正是因为方玧的避世低调,这会子婉嫔还真的少注意了她几分。
回了宜春宫,屏退了其他宫人,让月桃关上门,婉嫔才道。
“一时还看不出什么,皇后多问了两句,昭贵妃倒是面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平素各宫里的事儿都是要过问两句的,倒也正常。”月桃分析,“昭贵妃最近是一心扑在四皇子身上,确实都没关心外头的事儿呢。”
婉嫔身子歪了歪,斜倚在迎枕上,眼神冰冷。
“不论是她们哪一个,此仇我必定要报,饵料已经撒出去了,就看谁会上钩。”
月桃点头,没再多言。
而彼时的凤玄宫里,皇后刚打发走了许令仪,正在状态前卸首饰。
早上见各宫嫔妃,少不得要装扮一番,顶着满头珠翠也是重。
“娘娘,奴婢倒是觉得,许令仪说的有几分道理,这的确是个安插人手的机会呢。”敏思低声道。
皇后取下沉甸甸的耳坠子,闭目轻轻揉捏自己的耳坠。
“确实是个机会,可婉嫔也素来谨慎,能不能安插进去还两说呢,找个可靠的太医,也是件麻烦事。”
要不是婉嫔一直谨慎,皇后也不至于到如今也没对她下得了手。
像当年的何氏,还有如今的许令仪,都好动手多了。
添墨抿唇,“确实是麻烦,可做成了,倒也能免除诸多后患呢,婉嫔要是生了皇子,又是多个麻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迟生孩子的人也多,咱们可不能赌她就是不能生呐。”
“本宫知道。”皇后睁眼,“上回煦儿出事后,父亲也递了信来问,两国边境如今是剑拔弩张了,估么在个六七月,就要开战,婉嫔的兄长胡岱序,已经是定下,一定会去前线的。”
“那届时她兄长带兵立功,她在宫里岂不是也会水涨船高。”敏思蹙眉,“娘娘要早下决定才是呢。”
添墨也道,“一个四皇子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个生母家世好的皇子,日后可就又要多不少麻烦。”
两个丫鬟说着,皇后心里也是默默的做着思量。
半晌,才低声道,“一定要选个可靠的人,能成就成,不能成,也不必强求,婉嫔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奴婢遵命。”添墨应声,接下了这桩任务。
于是隔了几天,婉嫔再度去太医院找人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一位姓姜的太医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姜太医比之前那个卫太医年轻些,嘴皮子也更好使,一瞧就是要更圆滑世故些。
婉嫔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让她诊脉了。
末了也是直接问。
“姜太医,本宫的身子究竟如何啊,这么些年,本宫一直想要个子嗣,过去伺候本宫的卫太医也是一直给本宫调养着身子,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本宫这心里着实没底的很,本宫的身体,莫非是不能生?”
“娘娘别说这种丧气话。”姜太医立即拱手,并在低头之际,掩盖住了眸中的暗光,“娘娘年轻体健,身体并无异样,这子嗣一事也看上天缘分,如今还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