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恶作剧心思,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他脑袋扔去。
“啪嗒——”
石子当然砸不到庾邵,穿过他的头直接砸在了墙上,但发出的声响还是惊醒了他。只见他一个激灵地坐起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墙头,脚下急忙在墙壁上一点,最终稳稳落在了地上。
动作竟有些利落地小帅气。
容芜撇撇嘴,没找到什么乐趣,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一步,两步,七八步…
都快要走进房间了,还没有听到叫住她的声音,有些忍不住地回头偷瞄了一眼。发现庾邵长身立于庭院中间,扬起头来不知呆呆地看向哪里,逆光下整个人好像快要被阳光穿透,苍白而落寞。
容芜心里莫名一紧,脱口而出叫道:“庾邵!”
庾邵回头,模样怔怔,没有开口。
“你…你别这样啊,我都答应帮你了…”看着他这几天都怪怪的,容芜还是更习惯之前那个不着调的庾邵,不安道,“你这种纨绔公子没事就不要装忧郁了吧,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唉,小丫头就是不懂欣赏,白瞎了能看到小爷的机会了…”庾邵轻叹一口气,拨弄头发道,“你不觉得小爷如今的气质,更适合这种病弱浊公子形象吗?”
“……”容芜无声吐了吐,扭头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房间,啪地关上门。
外面庾邵见状弯了弯唇,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头看了看自己愈发苍白的手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两日后,容芜跟着容莹坐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想着庾邵交代她的事。
“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到时候见到我妹妹,多跟她打听下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就好。”
走进崇安侯府,一路亭台楼阁装点雅致,随着丫鬟来到了后院。
前几天刚下过雪,除了人走的小道,花园中的积雪都没有动,白花花的蓬蓬软软仿如幻境。凉亭中,庾兰披着火红的披风,站起身来冲她们挥手。
走到近前,发现庾兰身边还坐着两个姑娘。容芜眼睛一亮,因为她发现自己上辈子最羡慕的谢家二姑娘正在其中。
谢家二姑娘出身安晋侯府,闺名单字纤,与容芜同岁,今日也是随着姐姐谢纭一起来的。她生的白白胖胖,一张圆脸被冻的有些发红,煞是可爱。见到容芜来了,有些羞涩地冲她笑了笑。
“今日特意让阿纭把纤纤也带来了,正好跟阿芜做个伴。”庾兰招呼她们坐下,热茶随之推到了手边。
“你有心了。”容莹也是第一次见到谢纤,笑着互相介绍了一番。
容芜坐在了谢纤身边,两人还不熟稔显得有些局促,只是捧着茶杯听姐姐们聊天。
有庾兰在,她们的话题还是多围绕在开年的女学考试上,聊了一会儿,怕容芜和谢纤听着无聊,便提议让丫鬟带她们去园子里玩儿。
容芜忙以外面冷为由拒绝了。开玩笑,离开了庾兰身边,还怎么打听庾邵的事啊?
“本是邀你们来赏花的,谁知突然下了一场大雪,这般好的雪景倒不忍破坏了。”庾兰不好意思道,目光飘向外面层叠起伏的白色世界,竟透出了一丝怀念。
“这么多年了,倒不知你这么喜爱下雪。”容莹道。
“不是我喜欢雪,是我大哥…”
“阿兰,对不住…”
“没关系,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刚开始那般难以接受了…”庾兰低头转着茶杯,扯了扯嘴角。
容芜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难过,直觉认为不好再提及此事给她伤口上撒盐,但为了弄清庾邵的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装傻问到:“庾姐姐,你的大哥怎么啦?”
“阿芜!…”容莹轻呵道。
庾兰冲容莹安抚地摇摇头,微微笑着对容芜道:“我的大哥庾邵…在半年前去世了…”
容芜心里愧疚更甚,咬咬牙,继续追问道:“怎么会这样…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嗯,也应该算是吧…”庾兰抿抿嘴唇,“大哥身体一向健硕,不知怎的突然连着几天时不时有些心口疼,大夫看过后也查不出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