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享受朝廷恩荫。教武堂亦是同理,可以效仿之……”
庙堂五相,赵普、潘美、卢多逊三人表态,几乎等于此事有了定论。
罗幼度见下首静默,打破了沉闷,说道:“诸位爱卿皆言之有理,但还是朕觉得,规矩不能定得太死。功勋之后,理当授予一定嘉奖,哪怕对方才略不足,也得顾之周全。不然朕心难安……”
他苦思片刻,道:“这样吧,与国有大功之人,可适当受以虚职。至于其他,便如诸位爱卿所议……”
打一棒子,当然得给一个甜枣。
只要破了五代承传下来的陋习,其他在细节上的改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罗幼度又解决了一件大事,心情大好,说道:“对了,朕听说洛阳城已经修葺完工,洛阳宫也恢复了七成风貌。朕决定去西京看看,时间就定在来年的初五,如何?在汴京祭祀天地仙人之后,在洛阳与我大虞百姓欢庆上元节。”
古代并没有过年一说,大年初一称为新岁、岁旦,万象更新的岁首,并不是阖家欢乐的日子,而是更为隆重严肃的祭祀。
有道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在古人眼中不亚于战争。
新年初始是报祭天地众神、祖先的恩德,驱邪攘灾、祈岁纳福的日子。
大虞朝廷自然不例外,礼部已经开始筹备祭拜天地、告慰太庙的活动。
三天上元节才是真正欢庆的时候。
罗幼度表面是询问,实际上已经给出了选择。
庙堂文武自不会拒绝,而且他们对于去洛阳过节并不排斥。
开封太小,本来人就多,这一过节就是人挤人的情况。
这几年国运大涨,汴京人数突飞猛进,每年上元节都会因为拥挤而出现不小的事故。
尤其是去年,前线大捷,虹桥之上那是人山人海,高声欢庆,近百人给挤落下水,情况混乱。
卢多逊虽为宰相,但拍马之功却日渐精进,立刻联想此事,高声道:“陛下心系苍生百姓,定是念及年初虹桥之事,仁心圣德……”
说了老大一通,然后高呼:“陛下圣明!”
罗幼度都让他吹得有些脸红,道:“朕为天下之君,自然为天下先。”
随着新年即将到来,朝廷逐渐忙碌,尤其是礼部更是如此。
除了各处庆典以外,还要接待入京朝贡来贺的四方诸国。
契丹的覆灭,在东方这片大陆上已经找不出任何能够与大虞相比的势力,不管真心假意,四方诸国都派出了使者,已经有了万国来贺的迹象。
尤其是薛居正感慨最深,当年大虞新立,借助夺回幽州、覆灭北汉之威,不少国家想要一探虚实,前来朝贺。
薛居正作为接待大使,能够看出诸国使者的态度。
不过六年,情况已是天差地别。
“陛下,礼部有一问,告慰太庙时,是否要让契丹、高丽、倭国方面的官员参与!”
罗幼度略一思索,笑道:“让吧!不过不是其他的身份,以我大虞朝的臣子的身份参加祭祀。”
雍靖六年,岁首,太庙。
在陪同祭祀的百官中,一个矮小肥胖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紫袍,努力地踮着脚,探着身子想要看一看前面的景象,只可惜他人太矮,完全给前面的高个子遮住了视线。
“莫要东张西望!”
忽地一声厉喝,吓得矮小胖子打了一个激灵,脚下一软,险些跪倒,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阵鞠躬。
这一下让刘鋹有些尴尬。
在诸多亡国之君中,刘鋹地位最低。原因无他,他并非提前投降,也不是被逼投降,而是自己跑了,然后给丁部领生擒,辗转落到罗幼度手上的。
相比钱弘俶的荣耀,刘鋹只是得了一个幸运侯带着几分嘲弄的封号。若不是他改良了神臂弓,连幸运侯都没有。
每每有宴席,他都是坐到末尾的那一个。
不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