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恨不得终日与夫人寄情于山水。”
花蕊夫人道:“妾身不懂国事,确知蜀中百万生民安乐,系君一身,自当以国务为重。听闻后院缩减开资,臣妾平日多得封赏,皆存于后殿。愿献于陛下,充当国用。”
孟昶心底厌烦,怒道:“赏赐给你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正好军报传来,周兵正逼近白水关。
孟昶更是怒不可遏,强忍着怒气,柔声道:“二位夫人先下去吧,朕先处理国事。”
花蕊夫人拜退。
李艳娘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作揖快步走了。
两人走到后院,李艳娘这才松了口气道:“姐姐好糊涂,官家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安慰,你怎火上浇油?真激怒了官家,那可如何是好?”
花蕊夫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李艳娘,依旧那般语气:“妹妹可曾想过万一敌军攻破成都,你我下场如何?”
李艳娘脸色煞白,左右一看,低声道:“这哪敢去想?不至于吧?”
花蕊夫人自嘲一笑,心道:“早晚的是!”
自从刚入宫的时候,她无心的说了一句喜欢牡丹花与红桅子花。
只是当年,牡丹花开满成都,桅子花香,飘扬百里。
各种牡丹、红桅子花沿城四十里远近绽放,如铺了锦绣一般。
成都因此也获得了芙蓉城的美誉。
看着孟昶献宝似的于她说:“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
从那一时起,花蕊夫人不敢再说喜欢,更隐隐察觉了未来。
终日见孟昶寄情于山水,与满朝文武吟诗作赋,畅论天下。
花蕊夫人心底只觉得可悲亦可笑。
就这一些货色,自比谢安、诸葛?
花蕊夫人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男人。
可又能如何?
自己不过是乱世中最微不足道的女子,凭借上天赐给的容貌得到恩宠,还能拨乱反正,扶大夏之将倾?
能做的只是孟昶如何待她,还以相同对待而已。
然后坐等蜀国灭亡,最后自己给冠上一个妖妃的名号。
而这满城的牡丹花,恰是最好的证据。
谁又能想到这蜀国庙堂,真正清醒的唯她一人?
正如她的《述国亡诗》: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