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京望了望众人,长叹了口气,说道:“南方传来消息,正月,闯贼自号元帅,改襄阳为襄京,设立官爵,百官,皇爷闻之,夙夜忧叹。”
孙传庭脸色瞬间阴沉。
巡抚冯师孔忙道:“闯贼肆虐,但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时,总督大人日夜练兵,不曾懈怠。”
说着,他还兴奋道:“上个月,两万战车成型,对付闯贼,自当手到擒来。”
“是吗?孙总督如此大本事?”
苏京有些惊诧,忙喜道:“总督练兵半载,已有成效,不知何时能够东出潼关?”
孙传庭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不急一时。”
文官们纷纷沉默,不敢言语对视。
苏京急了,忙道:“闯贼势大,再坐视不理,怕是糜烂天下了。”
“如今尽是新兵,对于其他乱匪自然手到擒来,但闯贼多是老贼,不可轻易用兵。”
孙传庭斜瞥了其一眼,苏京心头一惊,显然被吓到。
这会儿,他才不急不缓道:“如今不到时候,精兵不易,对付老贼的精兵更不易。”
“可,可皇爷在京中急切……”
“急有何用?”
孙传庭起身,双目如炬,厉声道:“急要是有用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
“难道一句急切,就让十万秦军送死吗?”
说着,孙传庭虎目一瞪,直吓的苏京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文官们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也很少见到孙传庭怒目的时候。
“抱歉,失礼了,你们继续吃吧!”
孙传庭直接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留下惊诧的官员,以及被吓得不轻的监军。
孙传庭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脸色涨红,气久难消。
继室张氏走了出来,送上一杯茶水,轻声安抚道:“又是为何?不是去迎接监军吗?”
“什么破监军!”孙传庭闻言,怒骂道:“刚上酒席,就一直催促着出兵,他以为兵马,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一天就能出来的?”
说着,他不由得眼眶通红起来:“朝堂多以为我爱惜羽毛,不肯出兵,甚至骂为逆臣,谁又能知晓,去年精锐丧尽,如今怎能是拥兵数十万的闯贼对手?”
张氏闻言,不由得安抚道:“终究是为了朝廷,些许委屈算不得什么,朝堂高官,高高在上,如赵括般夸夸其谈,你只要秉持自身,日后平定贼乱,谁敢乱言?指不定自行惭愧呢!”
孙传庭闻言,这才平静下来,笑了笑:“朝堂上的滚滚诸公,还没夫人你看的明白。”
张氏俏脸一红,忙道:“妇人之见罢了。”
张氏乃南京通政使张知节之女,乃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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