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眼泪无声流下。
看着墓碑上一个个名字,他跪了下去。
点燃香烛值钱,他一语不发。
在旁边,还有一个小坟墓,那是大堂兄叶冲安葬之地。
后面的梁诚叹息一声。
他可是知道君家是何等的凄惨。
看看百人冢就知道一二了。
不是不想分开安葬,而是已经无法分辨。
君七夜无声哭泣,过往的一幕幕在心头浮现。
在平阳县,君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有不少生意,只是仆人就有十几个。
爷爷在世,父辈三兄弟,堂兄弟姐妹七八个。
他父亲还是一位巡天卫,地位不低。
为了家族发展,堂姐君梅早早的被打点送入了月华宗。
堂兄叶冲在县衙任职。
至于他本人?
在城内,是公认的武道天才,年轻一辈无人能比,就连郡城能够和他媲美的都寥寥无几。
九月下旬,他应邀前往府城参加年青一代武道天才的聚会,剑锋无敌,意气风发。
等听到噩耗时,君七夜差点晕厥。
昨夜返回,赶到家中,只是看到一个百人冢和堂兄的坟墓,悲呼一声,就晕厥过去,被一直陪着他的梁诚带回了梁家。
“我君家向来与人为善,即使有摩擦,也从不赶尽杀绝。”
“爷爷常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可是谁?”
“竟然屠了我君家!”
“上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下有稚子孩童!”
“为什么我不在家!”
“我好恨!”
“好恨啊!”
君七夜声音呜咽,好似恶鬼的悲鸣。
纸钱燃烧,火焰腾空。
飞舞的火芒,是逝去人的怨念。
君七夜逐渐的平静。
他睁开眼睛,看着墓碑上一个个名字。
心中悲痛,低低呜咽。
又看了看巨大的坟包,他神色犹豫,有惊恐,有战栗,还有探查一番的执念。
君七夜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身上荡漾而出,顷刻间,方圆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尽数出现心头。
没有死角,范围之内,就连墙外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股奇异的力量,梁诚毫无察觉。
君七夜的脸上闪过最后的犹豫,映照心海的范围,开始侵入坟墓,虽有阻力,却一层层往下渗透。
直至,看到一个巨大的棺材。
看到了里面!
啊……!
君七夜陡然睁开眼睛痛呼一声。
两眼就血红一片。
红色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梁诚吓了一跳,却没有上前,只是叹息一声。
他抬起头,望着白云悠悠,闪过刹那间的迷茫。
悲呼哀鸣!
哪怕睁开眼睛,方圆十米范围内的心灵映照依然没有消失,反而执着的往棺材深处渗透。
君七夜浑身颤抖。
双拳握紧。
眼角都崩裂了。
十米范围的光影,却骤然波动,好似平静的水面掀起了阵阵涟漪,越来越大,最终打破禁锢,陡然扩张到了二十米范围。
前后左右上下。
二十米范围内的一切,都出现在心海中。
君七夜却没有丝毫高兴,他双手抱头,叩在墓碑前,也发出了泣血的誓言:“我发誓,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将所有凶手找到,将他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凄厉的声音,宛若恶鬼的诅咒,让梁诚不禁一个哆嗦。
阳光洒落,却没有多少暖意。
君七夜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