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内力一催,这张纸顿时化为齑粉。
至此,王昭就算是明白了。
今天晚上事情若是不说明白,没有个了局的话,那自己的下场,多半和这封信也没有区别了。
只是偷眼去看江然,就发现,他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的很入神,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这是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王昭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了这份心思,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他不知道,江然到底是真的神游物外,还是说……他只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杀他的机会?
从而好给打死自己这件事情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因此,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没敢动。
就听江然吐出了一口气:
“这几日,你守在那里,可曾遇到什么事情?”
“未曾。”
王昭轻声说道:
“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情况不太对劲。”
江然轻声说道:
“那个地方,或许已经被天上阙废弃了,这封信,说不得又是一场请君入瓮。”
王昭一愣:
“公子是说……”
江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
“天上阙组织严密,不能排除付余声始终在他们视野之内的可能。
“水三娘虽然是蓝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一员,可谁又能说这消息只有她一个人能传?
“里面或许还会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关节在其中,从而让我们露出马脚。
“而这封信,又是在付余声死后,过了这两三日的时间,才送到了那一处……你说这几日那里风平浪静,这就有些不太对味道了。
“可这封信却又如此关键……
“若说不是天上阙另行手段,想要请君入瓮,那我是不信的。”
王昭听的汗都下来了:
“天上阙竟然算计至此?”
“你是想说,我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江然笑着看他。
王昭连忙低头:
“属下不敢。”
但是沉吟一下之后,他又说道:
“不过,公子武功盖世,纵然天上阙设下了天罗地网,也不过是自漏马脚而已。”
“你错了。”
江然轻轻摇头:
“在这个江湖上,想要杀一个人,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就这么说吧,假设张三想要让我死,他不杀我,但是去杀了李四。
“而我想要调查张三,却没有太多线索。
“张三见此就给了我一个线索,将我引到李四的尸体处。
“到时候再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又有什么人会给我解释的机会?
“尤其是李四的亲朋好友,但凡出手杀我,我又岂能束手待毙?
“到时候手底下没了轻重,再伤了人,甚至于杀了人……
“那我这事情也就坐实了。
“届时所有人都要杀我,便好似,那位魔离怪叟。”
王昭听的头晕脑胀:
“这……都说咱们魔教是妖人,这帮人的心思却堪比鬼蜮。”
江然闻言又笑了,让王昭这样一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主,去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复杂心思,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我给你说的这些,都是最简单的。
“你纵横江湖一辈子了,手底下杀人应该不少,却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真心想杀,又有多少是被人利用,成了他人掌中之刀。”
“啊?”
王昭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自己动手杀的人,自然都是自己想杀的。
可看着江然,不知道为何这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既然给了一个明确的所在,该去看看,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