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生活,为了生存,不断的辛劳着。
清晨,天还是灰蒙蒙一片的时候,村民们就开始从床上起身,打开家里唯一的电器,照亮了小小的角落,开始忙碌起来。
一时间,吆喝声,吵闹声,喊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在这个本来幽静的渔村中。如同在安静的锅炉中,清水在那一瞬间沸腾起来,杂嘈不已。
而一些赖床的孩子们,也在家长们不依不饶的叫声中,不清不愿的起身,穿好衣物,洗漱了一番,背起了书包,准备前往离渔村大约十里地,方圆五百里唯一的学校。
“阿嚏!”
十几岁的聂远和同伴走在小石堆砌的道路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揉揉了通红的鼻子,回过神来,看着脚下被人踩的有些杂乱的雪地,心中有些感叹着。
‘不知不觉中,已是冬天了。’
此时,夜雪刚停,北风呼啸,在这天还没亮的时候,有着异常的寒冷。
“小毛,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走,等下上学别弄的迟到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同伴,拍了拍聂远的肩膀,催促着喊到。
小毛是聂远的小名,而这个矮小男生,则是聂远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一个玩伴。
“噢!好!”
聂远将身上单薄的棉袄紧紧的拉了拉,不让冷风从衣口中透进来,准备跟上同伴的脚步。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终身也难以忘记。
轰隆隆。
聂远上方的头顶,那无垠的天空中,本来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盘旋起巨大的漩涡。天空惊起一声炸雷,响彻在天地之间,将聂远周围一些心智不是很成熟的同伴,直接惊倒在地。
在聂远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目瞪口呆之下,一座雄伟巍峨的巨型城池,上面雕刻着满是恐惧脸庞的雕塑,但却不论是什么模样的脸庞,都在不断的扭曲狰狞着。
巨城散发着古老浩荡的气息,开始从漩涡中旋转着,慢慢的闯进在这片天地间。
似乎整片天地,都被其笼罩在其中,似乎整个世界,都因为这座城池而颤抖。
聂远屏住呼吸,呆呆的望着空中那雄伟的巨城,脑袋一片空白,这种事情完全超乎这十多年来的想象,那巨城的恐怖,完全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而从其上传来的威压,似乎不断的压抑住聂远的心灵,让聂远产生一种要下跪膜拜的情绪。
“颤抖吧,膜拜吧!”
无数浩荡的声音,在聂远心中响彻起来。
就在聂远心生茫然,似乎已经也要屈服在这道威压下时,他呆滞的环顾四周,本来一起上学的十几个同伴,此时要么晕倒在地,要么在地上不断对着天空上的巨城不断的三跪九叩。
他在光线昏暗的时候也瞧的分明,那个和自己玩的最好的矮小男生,此时跪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喃喃自语,对着天空的巨城膜拜着,神情庄重而狂热。
而聂远却看到,那男生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是罪孽的扭曲,心中顿时一惊。
轰。
又是一声炸雷,惊醒了迷茫中的聂远。
大雨夹着白雪,倾盆而下,瞬间将聂远由外向内彻底打湿,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汗水和泪水,混杂着雨水滑落脸庞。
虽然内心依旧有些畏惧,但在此时,却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不服!”
少年强忍住身体的颤抖感觉,仰天怒吼,透过厚厚的雨幕,直直的向半空中传去。
即使雨再大,天再寒冷,死亡再恐惧,威压再庞大,也无法阻止,我们生为人类的尊严。
天地被黑暗所笼罩着,其中一片混乱,天闪雷鸣,各色光芒映照下,是聂远坚定的神情。
这一年,正是公元1907年。
史称,黎明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