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烦躁,但是又极力的克制,“如果他能够承诺在自己下半辈子都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埋藏在心里,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些话并没有让丁依依开心,因为她知道有更大的困难摆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如何说服那个好人。
“依依!”徐浩然在他要走的时候又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颤音。
丁依依转身,她站在一端,而他站在另一端,两人隔得远远的相望。
“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我。”徐浩然声音逐渐缩小,仿佛自己提了一个多么过分的要求,很快他又想到什么似得,音量又加大了起来,“你出门后,会有人接你去看他。”
丁依依点头,轻声说道:“我会的。”
她转身,身后再也没有挽留她的声音,可是她能感觉到有一股脆弱的视线一直游离在她身后。
医院门口果然有一个男人,他站在一辆军用吉普旁边,见到她还给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上车后,那个男人正如同他的相貌一样沉默不语,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子,正好给丁依依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贝克会妥协吗?他在做了那么多事情后会答应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虽然不是刽子手,但是却成了隐瞒傲雪犯罪事实的帮凶,她身体因为害怕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前面开车的人敏锐的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把空调调低了,又把速度放慢下来。
见到贝克的时候,对方很憔悴,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但是眼睛却亮得惊人,看到她也不诧异,“你好。”
丁依依朝给她开门的人点头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才坐到他对面,“你好。”
两人一时间无话,她发现其实自己和对方根本就不熟,这样贸然的,一腔热血的跑过来劝说对方,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
“你和叶念墨很不一样。”贝克先开口了,“除了你,他很少会失去理智,哪怕对方是他很讨厌的人,但是他也会权衡利弊,说不定有必要还会和他讨厌的人合作,只要利益能够最大化。”
丁依依想说话,他立刻打断了她,有些兴奋的继续说下去,“你和他不一样,你是纯洁的,并且极度容易受到道德的束缚。”
“抱歉。”丁依依开口,为自己的逃避而道歉。
贝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有些叹息的引开话题,“早知道你要来,那就应该给我带条好烟啊,我最近都没有闻到烟的味道。”他紧抿的嘴巴往上撇了撇,语气悠闲,“恐怕以后很长时间都闻不到咯。”
丁依依脸色苍白,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了,果然如此,他不愿意妥协,她颤抖着开口,“那个方法不是很好吗?你也可以从这里出去,这不是很好吗?”
他沉默了一会,面上显露出痛苦,“我害怕我过不好我的下半辈子。”
“可是你的亲人,你的妻子,孩子怎么办呢?”丁依依急促的说着,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打动他。
而她成功了,贝克的脸上显示出难掩的担忧以及自责,“我对不起他们啊,我真的是该死!”
忽然他往前凑了凑,靠近她,“能帮我去看看他们吗?”
看完贝克,丁依依又和载着自己的军人告别,然后又前往贝克所说的地址。
在他的家门口,大门紧闭着,但是门却被人泼上了红色的油漆,有人还在门口丢了很多臭鸡蛋以及烂菜叶。
“你找这一家子?别找啦。”邻居开门见到她后语气愤愤不平道:“找他干嘛!这种贪官就应该全部都给枪毙咯,他贪的可是我们老百姓的钱财!”
“别说了!”从屋子里又挤出一个男人,“你还说,当年我们家孩子上大学供不起学费,人家自己掏腰包给了我们三千块,这才凑齐了第一学期的学费,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你这老太婆忘恩负义。”
高大的男人数落着自己的妻子,“不是要去跳舞吗,别在这里咋咋呼呼的。”
“那三千块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说不定他吃一顿饭就三千块了。”女人不平衡的嘟哝了一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