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哥回来怕是要心里不好受,我能管就管管吧。”
正说着呢,忽然听到外面小喜鹊的声音高了八度,满含惊喜地叫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二小姐一愣,忙站起身来往外走,边走边自语,“二哥不是说过了这个月十五才回来吗!”
几步出门,果然看见一个高挑俊秀的身影正朝这边走过来,那人面目白皙斯文,戴了副金丝边眼镜,正是齐家的二少爷齐庆轩。
齐庆轩身高腿长,虽然文质彬彬的,动作却很利索,二小姐只来得及出声,“哎呀,真是二哥!”他就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
二小姐十分惊喜,“二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又觉得不对劲,担心道,“大早上回来,难道是昨晚赶了夜路?急什么,走夜路多危险。”
齐庆轩低头看着妹妹,温声笑道,“没有,我搭皓然兄的汽车,昨晚就到家了,只是到的时候有点晚,怕吵着你们,在前面书房睡的。早起先去妈那边,已经陪她吃了早饭,爸爸和大哥说是昨天席上喝得有点多,这会儿都还没起,我就先来看看你。”
说着上下打量妹妹几眼,夸赞道,“不错,几个月没见,仿佛又长高了些,越发出挑了。”
二小姐很开心,挽住他的手臂,“我也觉得自己长高了些,只不过比你还差得远呢。”
齐庆轩一笑,“瞎闹,你和我比什么!”
和妹妹说笑几句,才注意到一旁满脸悲喜交加,眼含泪光的小喜鹊。
刚才没注意,这时离近了看才发现她脸色憔悴,双眼通红,正可怜巴巴,又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一副很不对劲的样子。
齐庆轩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喜鹊终于等到了二少爷的关注,扁扁嘴,忽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二——二少爷,幸亏您提前回来,要是再晚几天,我——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二少奶奶她看不惯我,要把我卖去戏班子里给人——给人作践呢。”
齐庆轩收起脸上的笑容,示意二小姐身边的大慧儿去扶她起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大慧儿很看不上小喜鹊这装腔作势的样子,木着脸上前,硬把她拉起来,不客气道,“二小姐昨儿都已经答应要帮你了,你还闹什么?”
小喜鹊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只抽抽噎噎对着齐庆轩说道,“二少奶奶最近生病,脾气不好,我一个人照顾她,难免有走开一会儿的时候,她就怪我不周到,不肯尽心照顾她,要卖了我呢!”
齐庆轩看向妹妹,“她生病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二小姐露出个很无奈的表情,“自从收到你提出要和她离婚的那封信后就病了,也没有头疼脑热的症状,就是躺在房里不肯出来。开始太太还关心着她,请了周大夫来看诊,周大夫来看了两次就不给开药了,说她不是起不来,是自己不想起!这是还没离婚,就给婆婆摆脸色呢,太太被气得够呛,也就懒得管她了。谁知没消停几天就闹着要卖丫头了。”
齐庆轩脸色沉重,“她这是迁怒,这女人也太——太——”
他出洋留过学,说话做事讲究个文明礼数和绅士风度,一时说不出难听话,但心里实在厌烦得可以。
齐庆轩常年在外求学,老家这个妻子虽然娶了好几年,但统共也没见过几回面,对她只有个很笼统的印象——是个很不起眼的女人,因为长在小地方,又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十分的平庸无趣。
开始时只觉得不怎么喜欢,但婚姻是长辈订的,他也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尽量少回来。
后来出国留学受到西方自由民主思想的影响,便产生了要冲破旧式婚姻,追求自由恋爱的想法,而这两年国内也兴起了离婚风气,他便追随潮流,提出了离婚。
离婚者,乃是社会进步,文明自由的象征。
齐庆轩知道他那个妻子思想老派,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思想狭隘偏激,竟然做出装病耍赖,无视公婆,发卖丫头出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