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轻笑了一声:“谭大人,这些人都是白莲教的。”
“什么?”
谭聪吓得一蹦三尺高,急匆匆跑过来,伸手就捂唐毅的嘴巴。
“贤侄啊贤侄,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不由得谭聪不怕,历来朝廷都白莲教都非常忌惮,只要出现了白莲教闹事,多半地方官员都要掉脑袋。
“谭大人,我说不说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掌握了人证物证,这里确实是白莲教重要据点,而那个妖僧就是白莲教培养,为了接近陛下的!”
扑通!
谭聪坐了一个大屁蹲,好巧不巧还坐在了一块带尖儿的石头上,疼得他脸都变形了。
“行之贤侄,你可别吓我啊,老夫小心翼翼一辈子,捧着卵子过河,怎么老了老了,还弄出白莲教了,我和他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唐毅没好气笑道:“老父母,你要是白莲教徒,我还敢找你吗?不过您要配合白莲教,要进献玄龟,此事传出去,只怕对您的名声不好。”
岂止不好,稍不留神脑袋都能没了。
谭聪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唐毅的袖子哭天抹泪。
“贤侄啊,老夫就是利欲熏心,一时糊涂,老夫可没想过要帮着白莲教啊!”
从心里讲,唐毅一万个鄙视谭聪这种人,可是他知道聪明人不会意气用事,谭聪毕竟是太仓知州,这几天要想封锁消息,还少不了他。
“大人,您只要听我的安排,非但没罪,还会立一场大功!”
谭聪已经被吓得智商停机了,只能听从唐毅摆布。
……
首先太仓四门紧闭,下令戒严,衙役官兵一起出动,理由很简单,妖僧发狂,当街伤人,要清查太仓所有僧道、神汉、巫婆,并且告知所有百姓,不要随便听信神怪之说。
在唐毅的指挥下,太仓开展了轰轰烈烈反迷信运动,而真正的焦点则成功转移。同时唐毅还安排人手,将所有交通要道都严密布防,搜查一切可疑人等,避免白莲教徒逃脱。
还有他安排人员对于逆等人展开严刑拷打,逼问有情报。
就这样,紧张的忙碌三天多,几十骑飞至太仓,来的正是唐顺之。
雷七跑死了三匹战马,赶到了南京,正好唐顺之刚从浙江回来。唐慎的乡勇已经上路,他和张经又别别扭扭,索性不留在那边受气。
听说唐毅请他过去,还说什么发现什么白莲教,一听到这三个字,唐顺之就感到不妙,他一刻都停留,带着贴身护卫,一路驰骋,总算赶到了太仓。
从马上跳下来,唐顺之两条腿都成了木头。
“小兔崽子,我早晚被你折腾死,你到浙江,我就得跟去,你回了家,还不放过我,你说说,你有多恨你师父,连年都不让我过!”
唐顺之是一肚子苦水,唐毅只是默默低头,不发一言。等唐顺之倒得差不多了,没好气说道:“臭小子,别装憨了,赶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毅哪敢隐瞒,就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唐顺之默默听着,最初他还无所谓,可是听到了后面,尤其是当唐毅说起查抄的白莲教往来书信的时候,唐顺之都坐不住了,浑身被冷汗湿透。
“把资料拿给我看!”
唐毅急忙把收缴的东西拿过来,唐顺之草草地看了看,就叹口气。
“这回可要人头滚滚了。”
唐顺之的判断一点不错,经过唐毅的梳理,一个惊天阴谋已经露出了端倪。
原来倭寇闹得厉害,作为职业造反家,白莲教也不甘示弱,他们利用东南织工大量失业,心灵空虚的机会,趁虚而入,肆意宣传他们的理念,吸收教徒。由于官府的注意力都在倭寇身上,他们得到了长足发展。
于逆本名叫于小天,是一名秀才,后来三次乡试不第,他就对朝廷充满了怨念,加入到了白莲教之中。
由于他识文断字,见多识广,在白莲教的地位扶摇直上,成为右护法,他取名于逆,就是“淤泥”,旨在护卫白莲。
他在十年前,偶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