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老脸发红,不好意思道:“侯爷,老朽的确糊涂了,无论如何,也不该让赵普牵着鼻子走啊!”
叶华微微颔首,坐了下来,“王相公,咱们长话短说,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在外征战的时间远远多于在京的时间,京城中到底藏了多少宵小逆贼,谁也不清楚。无奈何,只能布下一个大网,引蛇出洞。”
“这个老朽明白,我想请教侯爷,你查出了多少?”
“不在少数!”叶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军中受赵普提拔,跟赵普沆瀣一气之徒,所在多有,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几条关键的线索……还有,我发现商界也有人出钱,而且还是不少的钱!”
王朴颔首,“也在情理之中,结党营私,哪能不花钱!赵普是舍得下本的人……他们文武联手,有权有钱,势大如天,又肆无忌惮。老朽真是害怕,他们会对圣人不利。偏偏我们两个都不在圣人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
叶华大笑,“我说王相公,你真的以为圣人身边没人吗?”
王朴不解,圣人身边怎么可能有人?难道要靠太子不成?
叶华哑然大笑,“王相公,你以为昨天晚上我去干什么了?”
王朴倒吸口气,迟愣半晌,突然惊讶道:“侯爷,你去见那两位了?”
“其中之一!”叶华笑道:“赵普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那两位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岂会轻易被他驱使。”叶华又道:“王相公,你还是太老实了,斗不过他,让老狐狸跟赵普死磕,才是棋逢对手!”
王朴略感欣慰,可有些不服气,“侯爷,老朽也是经历风雨的,你怎么好小觑我?”
叶华轻笑道:“王相公,据我所知,有人往你家里送了一块河图洛书!”
“什么?”王朴大惊,“河图洛书,老夫怎么不知道?”
叶华笑道:“这就是人家厉害之处,偷偷把河图洛书送去你府上,回头弹劾你私藏珍宝,图谋不轨。你若是不早早离开京城,人家也要把你干掉!”
王朴彻底出离了愤怒,老相公五官扭曲,在地上不停踱步,气得老脸变色,胡须撅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侯爷,不要等了,立刻先抓了赵普,顺藤摸瓜,把他的党羽铲除殆尽!这些害群之马,简直是大周最大的国贼!可杀不可留!”
叶华摆手,“王相公,你不必跟他们置气,这些人的本事也就在阴谋诡计,争权夺利上面,不妨再多看看,就当是猴戏罢了!
叶华起身,取出了食盒里的白粥小菜,放在了王朴面前,“王相公,往后会有我的人给你送饭,你要注意看食盒,在里面会有天干标志,从甲乙丙丁开始,如果没有,或者顺序不对,王相公切勿食用!”
王朴的脸色又是一变……不得不说,叶华的确是仔细小心,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到。让王朴总算放了一点心。
“对了,冠军侯,范质和魏仁浦,这两人究竟谁会站在咱们一边?侯爷昨夜又去找了谁?我怕他们没法保全陛下,是不是再安排……”
叶华笑着摆手,“王相公忧心圣人安危,只不过手脚不能做多了,会露馅的,至于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暂时还不能讲。一句话,拭目以待,好戏已经不远了。”
叶华辞别了王朴,留下老相公在吉壤猜谜玩。
他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府邸。此刻的叶府已经成了一个情报中心,赵普经营的时间很长,但叶华比他更早,手上的资源更丰富,相比之下,赵普干的事情,多数逃不过叶华的眼睛,而叶华做的事情,赵普却鲜有知道的。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结果很早就注定了,只不过输多输少而已!
叶华现在颇有种站在城头观山景的感觉,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对手,还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就在叶华沉思之时,突然有人急报,说是一队人马,冲进了隔壁的商王府!
这就有趣了,郭幸哥一直在城外的作坊忙活,极少回府,偏偏他刚回来,人家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