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绿荫领的城邦,禁魔教会发展速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当我发现幕后主使并试图阻止时,事情已经不太受控制了。”塔妮娅喝了口茶,继续说,“如今,如果没有一个让人信服、合适的理由,数量庞大的教徒恐怕会给绿荫领带来不小的麻烦。”
路禹思索之后,发现异魔选在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发动了这次大传教,而且他们完完全全利用了塔妮娅的弱点——善良。至少看上去如此。
令人信服、合适的理由?如果是科德佐恩的皇帝拉文尼斯在这里,他只会下令让暗影卫队诛杀一切不臣之徒,用力量解决问题,然后把剩下的问题交给时间去消化。
并非所有人都坚定不移的支持禁魔教会,更多的人只是借着宗教,不痛不痒地表达着对魔法师的不满,一旦他们发现这种表达方式会流血,便会迅速散去,再度温驯地跪服在魔法师的脚下。
但塔妮娅立下的人设便是仁爱与善良的绿荫公主,底层的支持对她至关重要,为了这块招牌她舍弃了璐璐,如果现在丢掉……
那过去的一切便会显得格外的愚蠢,于情于理,她的内心都无法接受。
杀,人设出现裂痕。
不杀,禁魔教会肆虐。
塔妮娅陷入了两难。
“我有办法能够让你解决异魔的麻烦,并且赢得梭伦的正统之战。”
路禹的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塔妮娅抬起头望向他。
塔妮娅神情玩味,她微眯着眼睛,说:“这就是你们找我来的真正目的,对吧?能被劳伦德看好的暴食者,我很好奇你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思路,又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很简单,支持魔力觉醒者即可。”
塔妮娅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眼神锐利如刀,漫不经心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
塔妮娅把视线转向塞拉与璐璐,发现两人均没有纠正的想法,冷笑:“你们是想让我与学派为敌?”
路禹的沉默令她得到了答案,她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劳伦德教皇,如此出色的领袖,他所有的改革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学派,即便在他威望如日中天时,依旧如此。我们都清楚闭塞源自于学派的封锁,但谁又能直面它?”
成百上千年来存在的学派根深蒂固,每次魔力潮都会将他们构建的秩序打碎,但在趋于稳定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强大的惯性始终影响着这个世界。
在这漫长的时间中,聪明人已经看穿了闭塞源于人性的自私——费劲千辛万苦获得的宝贵之物,谁又能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知识能为拥有者带来长久的利益,在这份回报前,无私者寥寥无几。
“这就是仁善的绿荫公主吗…哦不,是绿荫陛下了。”
“塞拉,不用阴阳怪气,我知道你一直都认为是逢场作戏,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承认。”塔妮娅得意地说,“即便是演戏,我也是演全套的,除我之外,还有人愿意俯下身给予他们一丝丝尊重吗?”
塞拉没有反驳,在一众不当人的贵族堆里,塔妮娅的表现已经是正常人了。
“还有,如果你真的打算做出改变,被劳伦德托付的你们为何不亲自上阵,不也是怕了吗?怕这滚滚大潮顷刻间便可吞噬你这块乐土,怕学派的高塔倾塌而下的砖石将你们掩埋。”
“诚然,过去我做了一些愚蠢的决定,让璐璐陷入了危险的境地,这是我一生中做出过最失败的决策,我知道这对璐璐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会埋怨、厌恶、痛恨我都是理所当然,更知道你们出于对璐璐的关切会理所当然地将我视为恶人与愚昧之人,但是…”
塔妮娅放下茶杯,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我能想到的赎罪方式有很多,但这其中绝不包括一厢情愿送死。”
路禹手指轻点桌子,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干的另一件事:“泽尼尔这段时间,似乎接连战胜了你的父亲数次,你向前线运送物资的船什么时候‘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