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先发制人问:“宫门早已落锁,深夜无诏令,敢问大哥如何进宫的?”
“刺客在哪儿?是谁让禁军互相残杀的?”瑞王严厉喝问,目不转睛直视长兄。
大皇子激动亢奋得脸颊潮红,斜睨瞥视手足,冷冷道:“四弟、五弟,父皇的安危要紧,待拿下刺客后,为兄再同你们细说。”
“还不快住手?反了你们了?抗令者视为谋逆!”五皇子大喊。
然而,惨烈打斗仍持续,对方人多势众,卓恺及其同伴无法抵挡,节节后退。急怒交加中,卓恺大吼:“瑞王殿下、五殿下,请多多保重,恕卑职无能,今夜怕是要死在乾明宫门口了!”
皇宫另一处
寂静深夜里,曹立群心急如焚,率领部下驰援乾明宫。
忽然,当越过一道槛时,风里隐约响起轻微“噗”声,随即曹立群脖颈一凉,他诧异低头,转眼间利刃已划过、人身首异处,死不瞑目的脑袋滚地,黏稠鲜血自颈腔冲天喷涌,身躯晃了晃,继而颓然后倒,血溅三尺。
“啊——”
“大人?大人?”
“曹统领?”
“刺、刺客?快抓刺客!”
统领遇袭身亡,其余人吓得魂不附体,无人发号施令,霎时乱作一团。
此时此刻,北营远在都城北郊,入夜后除尽职尽责巡卫的士兵外,其余将士俱已入眠。
赵泽雍抬眼,眺望矗立于营区四角哨楼上熊熊燃烧的桐油锅,心下稍安——征战多年的人,手下握有精兵良将才踏实,对他而言,北营远比皇宫安全,所以他选择先亲自巡察军情。
夜色如水,马蹄铁除去,改为裹布,踏地轻巧,一行人逐渐靠近营门,大方把行踪暴露给哨楼卫兵。
身穿便服的赵泽雍单臂控马,于营门前下马步行,毫不意外,远远地被喝问:
“站住!北营重地严禁擅闯。”
“你们是什么人?立刻报上名来!”
谢霆眉眼带笑,忙快走一段,压低嗓门无奈道:“小兔崽子们,殿下凯旋了,还不快开门?”
“谢、谢——”门卫小头目惊喜极了,探头打量随后走进火光区的统帅及亲卫营,肃然起敬,当即闭嘴,慌忙打开栅门,带领手下单膝下跪,正欲欣喜大吼“恭贺殿下凯旋”时,却被赵泽雍低声阻止:
“免礼,别声张。”
“呃是!”
“郭副将呢?”
“在营房。”
赵泽雍点点头,嘱咐道:“继续守卫营门,不得有误。”
“是!”卫兵们堪称兴高采烈,一举摆脱流传多时的“太子阵亡”谣言的折磨。
赵泽雍昂首阔步,气势如虹,路遇许多部下,不时止步慰问两句,行至郭达营房,径直推门而入。
下一瞬
“谁?!”
警觉的郭达被惊醒,一跃而起,本能地拔刀,待睁开惺忪睡眼后,吓得双目圆睁愣在原地。
“小二,”赵泽雍落座,自行倒茶,语意带笑:“睡迷糊了?”
“表哥?”
“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自己做梦呢,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唉,我派去西北的人一个也没回来,担心得快不行了,我很想亲自去打探,可惜北营这么大个摊子不能丢下,真真急死人。”郭达欣喜若狂,把刀放回床上,赤脚飞窜,扑到表兄面前左右审视,说到最后,竟带了一丝哭腔。
赵泽雍拍拍表弟肩膀以示安抚,缓缓问:“京城也传闻我不敌阵亡?”
“可不嘛!谣言漫天飞,人心惶惶。”郭达使劲吸吸鼻子,亲昵挨着表兄,大倒苦水,迫不及待诉说:“太子出征后,有人疯狂作乱,广平王遇害,我和七殿下也险些死在南山。随之爆发瘟疫,容哥儿半是被迫半是自愿,主动请缨救灾,冒险以维护你俩的名誉。另有无数麻烦,一多半是人为所造,意图祸乱京都!瑞王殿下和五殿下坐镇皇宫,吩咐北营时刻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