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恭声道:
“拜见诸位真人!”
不清楚渤烈王的态度,李家下面的人自然不会派嫡系过来,只让陈鸯近前,呈那盒子上来,恭声道:
“江壶子前些日子便陨落了,临死前耗尽修为,连作七符,修为精血竭尽而亡,异象并不显著,如今一切东西都在盒中。”
李周巍先从他手中接过来,这短暂的接触时间内灵识轻轻一扫,顺势送到高服手中,这位渤烈王收了金盒,轻轻开启,里头放着七枚金符,一张小信。
‘金甲玄功符。’
李周巍早知其中之物,并不奇怪,【金甲玄功符】虽然是筑基符箓,却不算多么了得的符箓,只是能凝聚一件法力甲衣,用来抵御敌人的法术而已。
高服却瞳孔放大,默然凝哽,将之收起,威武的眸子立刻闭上,久久不能睁开,终于去看那遗书,不过八字而已:
“江南安宁,得幸善终。”
她不曾提一点高家的事情,却在强调自己是善终,这位渤烈王闭目收下,微微行礼:
“多谢公子!”
他谢了这一句,竟然一句话也不多说,穿入太虚,消失不见。
李周巍行礼相送,一旁汀兰轻轻弹指,立刻有一道紫色的光幕笼罩了亭子,她轻声道:
“明煌道友果然非同俗类!”
“见过前辈。”
李周巍目中含光,答道:
“多谢前辈解围!”
汀兰听了这话,眼中升起寒意来,双目紧闭,沉沉一叹:
“我若是不来,这次就麻烦了…”
她显得有些懊恼,低声道:
“我却不知道高戏江前辈在贵族地界上!还好贵族处置得好,否则如今不知如何交代!”
李周巍双目一沉,问道:
“高家可有神通姓是楼?”
此言意味深长,正问在要害之处。
李周巍并不了解高家内部,可紫府的意志向来是一言九鼎,明明这一位渤烈王对魏李心怀旧恩,高家内部还能有反对的声音,那只有一个可能——反对的声音同样是紫府。
‘高家内部有一位,甚至不止一位紫府希望恢复是楼,斩断跟魏国的关系,恐怕借着江壶子的长辈名义要他过江…这也恰恰迎合了北方挑拨离间的需要,两方一同施压,这才有了渤烈王南下的举动…’
‘如果高服不亲自来,来的就会是复姓【是楼】的高家人,场面必然变得极为难看,所以他一定要亲自来!’
汀兰凝视他片刻,答道:
“正是,是楼威、是楼营阁,都是高家的人物…高家这些年来,在奉魏之事上一直有纠葛…”
她齐地出身,自然对此事颇为了解,否则也不会急匆匆赶过来,当下目含寒光,低声道:
“戏江前辈威望颇高,余生有些心愿,无非见一见魏裔…”
“如果前辈折在你们手里,或者受了什么苛责,北方势力恐怕立刻有【是楼】紫府疾驰而下,大闹一场,趁机将高李之间的关系一剑断了!”
“可他们等来等去,江壶子在你家平平安安,又留着一口气,能辨是非,留了遗言,只好退而求其次,逼得高服不得不来,一方面是挑拨离间,另一方面…这枚伏子,反而转去针对他渤烈王了!”
她只说了一半,李周巍便明白了,两眼一眯:
“北方诸家才合力算计了释修,摘了桃子,马上就有报复到来,逼迫渤烈王过江,此时却没人理会他,北方相互算计谋害之重,可见一斑!”
在如今魏李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渤烈王是赵国的外姓王,本就有不轻的嫌疑,面对魏李竟然客客气气…偏偏他渤烈王高服为人厚义怀恩,哪怕是一句道友,怎么都不肯说出口…
‘而这位渤烈王与江壶子,对我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江壶子的初衷只想看一看我家而已’
汀兰轻轻点头,柔声道:
“如今一来,淮江诸道,必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