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必须增加差役,可增加差役,又要增加开支,说来说去,都落到了一个字:钱!
你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拼命?
这个道理,官场上谁都清楚,谁都是一肚子委屈。
原本因为从上到下,都是变法派占优势,王安石作风强硬,没人敢说,但是借着这个案子,所有人都跳出来了。
其中不只是保守派而已,也不只是王宁安的敌人,就连许多六艺一系的人都站出来,希望朝廷能真正重视地方,不要贸然强推变法,枉顾民生!
许多人甚至去找欧阳修,希望醉翁能出面,替吕岩说情,替百姓说话。
欧阳修此刻也是进退两难,能说什么,枢密院和兵部那边,还有好些将门,都站出来,希望严惩贪官污吏,不能让有功将士寒心。
这边又坚持认为吕岩情有可原,不能动他。
如果真的杀了吕岩,就会寒了天下文官的心,以后再也没有实心用事之臣了。
其实说穿了,吕岩的困难,就是地方财政不足,一句话,还是缺钱!可问题是朝廷拿得出来钱吗?
对不起,拿不出来!
别看眼下大宋的预算不少,但是需要花钱的口子太大,开发西域,整军经武,修建直道,这些事情不用说了,还要组织船队,经营倭国和天竺的航路,几千艘,上万艘的船只,另外王宁安希望推动火炮发展,军工厂已经开始收铜钱造炮。
每一样都需要烧钱!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把钱拿出来,给了地方,大头儿也会落到贪官污吏的手里,产生不了收益,还会影响整个向外拓展的进度。
给了,是拿钱打水漂。
不给,官场沸腾,大家都说干不下去了。
被王安石强力压制的反对派,此刻都找到了借口,每一天都有人上书,跑到政事堂,或者诸位相公的家里,去哭诉,去祈求。
一个个都说的血泪淋漓,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其中有真有假。
不过在风口浪尖儿上,谁能分得清楚!
欧阳修被弄得都后悔了,他就不该出来,老实研究学问不好吗?
朝廷的事情,跟做学问完全是两回事!
搞不好啊,一世英名,就要折损在这事上!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作为始作俑者,程家兄弟就很高兴。
二程止不住的笑容,他们忍不住要给自己点赞,这个案子找的太好了,而且发难的时机也太合适了!
“朝廷的事情,压下去了,不过三两三,可是放到了秤上,可就千斤万斤不止!我倒要看看,王宁安和王介甫如何收场!”
程颐低声道:“要不要再加一把火,让吕岩……”说着,他在脖子上用手划了一下!
杀了吕岩?
程颢怦然心动,显然,吕岩要是死了,肯定会闹得天下大乱,文官这边更加受不了,王宁安不是有两大支柱吗!
一个是六艺,一个是将门,正好,就让他们对打,看看王宁安还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程颢想了想,摇头道:“不要冒险,这时候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万一让王宁安抓住把柄,说是我们在背后兴风作浪,那就麻烦了。咱们把功夫都用在外面,多发动舆论,不断给王宁安施压!”程颢笑了笑,“斗了这么多年,咱们败得那么惨,也该学会点教训了,让王宁安自己愁去吧!”
这对兄弟说完,相视一笑,非常满意。
……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那就是二皇子赵宗霖,他不顾曹皇后的禁令,再度来到了皇后宫中,借着请安的机会,就把这个案子说给了曹皇后。
“大娘娘真有先见之明,果然是出了大事,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西凉王,拗相公,还有许许多多的变法派,都是误国害民,大宋早晚被他们害苦了!”
赵宗霖说完,偷眼去看曹皇后,却发现曹皇后闭着眼睛,手里不停捻动一串蜜蜡佛珠,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