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朋友甚至是工作,所有的圈子里都有他的身影,又或者说都是他为她精心改造的牢笼。
只是,这样的牢笼怎么没能圈住她,让她再度跟许隽辰联系上了。
眼里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阴戾,右手把玩着打火机,俨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要不这样,反正毅哥也并不是真的想结婚。”
“不如不如毅哥你就继续扮演你那深情角色,陪她准备婚礼拍结婚照发喜帖,然后结婚当天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我们帮你收集她跟许隽辰有私情的证据,到时候,婚礼现场当众一公开,两个人一起完蛋。”
“我们毅哥直接收割,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听见这个建议,纷纷夸赞他一箭双雕主意不错,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房内欢快的喧嚣,对于卢仪妤来说格外刺耳。
她费尽心思准备的这场婚礼,被他人视如敝履。
她对许航毅真挚纯粹的爱,在他人眼里竟是如此虚伪斑驳。
卢仪妤的愤怒如一团烈火,在胸膛肆意的燃烧,烧得五脏六腑都生疼起来。
右手也不自觉地越攥越紧,那为了婚礼刚做的美甲,随着手劲刺进了掌心。
她不愿相信,那个曾为了与她并肩跳伞努力突破恐高,只为陪她完成心愿清单的男人,竟然都是演的。
晕血的她,闻见掌心散发出的血腥味,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腿脚也快要站不稳。
她想要离开,但鬼使神差地顿住,她很想听听许航毅会如何回答。
这个她曾一度以为会是她生命救赎的男人,他只要说一句,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些过于侮辱。】又或者【毕竟有几年感情在,我不想双方弄得太难看。】
只要他说了一句,她的内心都能替他想千百种借口,原谅他的这些言行举止。
——
半晌后,她听见许航毅微微上扬的语调,略带一些戏谑的声音说道,
“好主意。”
这三个字彻底宣判了他们过往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卢仪妤失去了站着的力气,跌坐在地上,窒息感猛然涌上。
她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后,双手用力撑起身子,腿脚不受控制地颤抖,只得脱下高跟鞋,扶着墙离开了酒店。
酒店门口,刚结束商务宴会,等车的间隙准备抽支烟的许隽辰,余光瞥见卢仪妤光着脚,从酒店走了出来。
面色惨白,提着高跟鞋的手掌还渗着血。
他下意识收起手中的烟,眉头微微皱起,长腿一迈,直接走到她的跟前,不由分说,先用手帕包裹住了她的掌心。
“我送你去医院。”
听见十分熟悉的低沉声,卢仪妤缓缓抬头看向他,挣脱开他的手,眼神带着疏离的礼貌。
“不用。”
许隽辰看见她眼尾泛红,鼻翼时不时的小幅度收缩,这是她受到刺激后,情绪处于临界值的表现。
“带药了吗?”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看向她。
卢仪妤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这药,她已经停了将近七年。
自从跟许航毅在一起后,他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让她整个人每天都如同泡在蜜罐一样。
一度被他治愈了自己那曾经不为人知的心理创伤。
只是没想到,成也萧何败萧何。
许隽辰漆黑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捕捉到她眼底闪过一丝的迟疑。
此时门童已将他的车开了过来。
他径直走向副驾的抽屉,翻找出来一瓶药递给了她,语气平淡地说道,
“吃了。”
卢仪妤看见伸向自己的药瓶,愣了几秒,接过他手中的药,熟练地倒了两颗干咽了下去。
“谢谢小叔。”
而后又把药瓶递给他,许隽辰没有接,
“不用,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