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翼为一都都头,朱铭为二都都头,张广道为三都都头……”
紧接着,又任命副都头、十将、将虞侯、承局等职务。
朱铭这个都头,手下约有一百人。
配给他的副都头叫方言,浪荡子中的一员,胸口还纹着老虎刺青。虽然体格比较健壮,但吊儿郎当的,明显比朱铭还不靠谱。
房孔目还真会战阵之法,估计是以前看别人练过。
他此刻编练的,是北宋晚期流行的衙教阵队法,五人一伍,五伍为队,五队为阵。近战兵在前,远战兵在后,以鼓声作为指挥。
编着编着,房孔目有些尴尬。
他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很快就发现人数不对,而且弓手们缺乏远程武器。
这咋办呢
凉拌!
干脆也不管什么阵法了,75人一队,排成矩形队列。剩下的士兵,作为预备队和扛旗、击鼓人员。
“兵将已点齐,阵法也列好,剩下的尔等自行操练。”这老东西居然溜了。
连旗令、号令都不教,估计是他自己也不会。
而向知县对此竟很满意,跟着房孔目一起走,两人结伴去县衙喝酒。
留下一群弓手,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
朱铭率先开口:“他们只是耍嘴皮子,我们才真个要上阵厮杀,大小将官且过来合计合计。”
“朱兄弟说得对,”陈子翼附和道,“俺就觉得,那老孔目根本没打过仗。”
在校场里选了块空地,一群“将官”开始认真讨论。
白胜也得了军职,被任命为十将。
如果换做正规军,十将大概能统率百人,乃是真正的百人将,也可以理解为连长。但在这临时编练的破队伍,他手底下仅仅只有十个兵。
所有弓手当中,张广道是最想踏平黑风寨的。
他迫不及待说:“五伍编成一队,这种阵法不适合攻山。黑风寨俺熟得很,也晓得山贼怎样对付官兵。江边的十多户农家,皆为山贼岗哨,官兵一旦出现,就有人进山报信。山寨附近,还有许多农民。贼寇得了消息,就会召集青壮进寨,老弱妇孺则逃去深山。他们到时候死守山寨,上山的路又只一条,官兵人数太多根本展不开。”
“上山的路有多宽”一个叫赵岗的十将问。
张广道说:“最宽处,能并排站四五人。最窄处,就只能站一两人。”
古三嘀咕道:“这可难打得很,山贼若在最窄处,随便垒一道腰墙守着,咱再多人也杀不过去。”
陈子翼问道:“就不能从别处爬上山”
张广道说:“很难,山势实在陡峭,但也可以试试。”
朱铭虽然实战经验匮乏,讲起理论却一套一套的:“上兵伐谋,最好能不战而胜。张三哥在寨中可还有亲信”
“恐怕……都被害了,”张广道有些伤感,“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只可能是山下农户,头目以上的肯定没了。江边的田家兄弟,也跟俺谈得来,但他们没法里应外合。”
朱铭又问:“那寨主杨俊已死,杨英能压住众贼吗”
“他压不住的,”张广道推测道,“但如果官兵去剿,山贼们多半会抱团。山贼头领和头目,都在山下有田产,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逃跑,也不愿投降官府。”
朱铭笑道:“那便在攻山时喊话,山贼喽啰只要投降,就可既往不咎,给他们编户齐民。山贼头目若是投降,可饶其不死,立功者还能保住田产。至于山贼头领,谁能生俘或斩杀杨英,也能活命保住其田产。”
陈子翼拍手赞道:“就该这般用计,山贼必定内讧,临阵倒戈者不知凡几!”
“还得俺们能打,”一个浪荡子虞侯,指着远处那些弓手说,“看看都是怎样孬兵这等士卒去剿匪,别说让山贼内讧,恐怕还要被山贼笑话。”
“须得练兵,”陈子翼道,“还有,再弄点像样的兵器,官府给的兵器不堪用。”
朱铭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