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见张津。”
王彊拉着吴砀的手,一脸郑重地道:“长史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
“诺。”吴砀再拜,接着转身走下城墙,率领二百名兵卒,及数百名民夫,带着美酒、米肉,开启城门向着交州军行去。
对于布山前来劳军,张津并没有感到意外,之前王彊已经给他写了一封言辞极其谦卑的请降信,称只要张津能够继续任用他为郁林太守,他便愿举城而降。
前年张津北上,与刘景大战于泉陵时,王彊正在巴丘驻守,并没有参与此战,加上王彊不像褚方、蔡升一般勇冠三军,而是以智谋取胜,所以名声不显。张津对王彊十分陌生,只知他是商贾出身,曾往来交州,贩货为业。
张津第一次听说此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介商贾,居然堂而皇之成为了两千石太守,这让从小饱读诗书,以期未来能够出任一方的士子情何以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王彊不战而降,在张津眼里也并不显突兀,反而十分合情合理。商贾嘛,历来都是贪婪成性,唯利是图,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在这种人眼中一文不值。
“还想继续当郁林太守?”张津心中不禁冷笑,刘景不怕世人笑话,他可怕得很,他若敢继续用王彊,还不被许靖等人嘲笑死?
等到一入郁林,他就立刻剥夺王彊太守之位,若其听话,便让其充当大军北上的向导,若其不听话,直接杀了就是,左右不过一介商贾,何足道哉。
张津望着前来劳军的郁林士卒,见其等身强体壮,兵甲齐备,一看就是精锐悍卒,与城墙上的老弱羸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非布山城中的精兵,都被王彊派来了?”念及于此,张津忍不住失笑摇头。
吴砀被人引至张津车舆前,俯身拜道:“郁林长史吴砀,拜见使君。在下闻州军到来,特奉牛酒前来劳军。”
张津于车中正襟危坐,微笑道:“足下就是南海吴叔山?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吴砀面上故作感激道:“不想使君也听说过在下之名。”
张津颔首道:“叔山事母至孝,通《诗》《礼》,乃交州才俊之士,孤为州伯,岂能不知。”他是在吴砀担任郁林长史后,才听说其事迹,之前根本不知其人。
张津又说道:“据说王子健为人粗疏,不理政务,郁林郡中政事,皆出自于叔山。”
吴砀点头承认道:“王府君早年以贩货为业,后周旋于军旅,缺乏治民理政的经验,在下身为郡中之副,有辅佐太守之责,自当为王府君分忧。”
吴砀虽然话语恭敬,但却隐隐流露出对王彊的不屑,张津并没有意外,换了谁在王彊这个商贾手下任事,都不会感到愉快。
张津笑道:“以孤看来,叔山比王子健更适合坐郁林太守之位。”
吴砀叹气道:“在下非安远将军亲信,才被剥夺县长之位,打发到郁林做长史。在安远将军麾下,在下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因此听闻使君举众而来,才私下鼓动王府君,献城归顺。”
“原来王子健举城请降,皆因叔山之故。”张津恍然道,“叔山乃我交人,才干出众,此番又立下大功,孤必有重用。”
“多谢使君……”吴砀面露喜色,当即拜谢道。
张津接着问起徘徊心里许久的问题:“为何只有叔山一人前来劳军,王子健为何不来?”
这个问题吴砀和王彊早就有所商量,从容回道:“安远将军起于市井,向来体恤下人,是以城中有许多吏卒不愿归降,王府君需留在城中盯着他们,不敢轻易外出,以免其等叛乱夺城。”
“原来如此。”张津不疑有他,双方虽是敌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刘景确实是一代英杰,礼下庶民,能得人死力。
在布山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后,张津便驱使投靠的义军及周边的百姓,在野外修建军营。
由于布山局势已经投降,因此交州军营垒外围只挖了浅浅一层壕堑,完全就是应付了事,外围也只是简单的用木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