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管它神与鬼的交欢,太纯粹的爱容易受伤害,等得太久......太久......”
这些话从一个小女孩的嘴里说出来让流火云寂听得面红耳赤,她贴近他的脸颊,轻声细语,软玉温香,“你很会招人喜欢,就像那年我初遇到时的他。”
流火云寂故意岔开话题:“昨夜那个女子是谁?”
“你知道的,你喜欢她吗?”
“你与她其实是一个人对不对?”
“对,也不对,她是属于我的记忆,我曾经想把她扼杀,不愿她活在痛苦中,可是她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她坚守着她的信念,一直相信有天他会回来,而我宁愿相信初见的美好只是一场意外。”
“还是不太明白。”
“言简意赅就是......我想杀掉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杀死。”
“比师尊讲的话还要深奥。”
“你师尊讲过什么很深奥的话吗?”
“师尊曾经讲过......你要认得清自己是谁,那你就是谁;你要认不清自己是谁,那你是谁便是谁。”
“你师尊何许人也?”
“紫宸仙人。”
“紫宸山上的那位?墨神风的弃徒?不过这番高论倒是比墨神风强多了。”
“你认识墨神风前辈?我此行正是要去往蜀山。”
“不认识,名气太大,难免走漏风声,我老人家虽然孤陋寡闻,偶尔被风吹过,也会留下点思绪。”
听她说话语气老成,流火云寂忍不住笑了:“您老人家让我想起了住在永生之境的另一位老人家。”
“仙童稚叟?我跟他可不一样,稚叟是永远长不大的老神仙,而我是活在记忆中的山鬼。就在前两日,我窃取了一个小女孩的记忆,那种记忆带着新鲜的味道,很久不曾闻到,不过借来把玩一下。”
“被你窃取记忆的人会怎样?”
“短暂失忆,不过一般情况下,不用多久我就会对一段记忆产生腻味。”
“可你从来就不曾忘记绿遥,无论你窃取谁的记忆,你的脑海中都有一段抹不去的记忆,你只是不愿意跟那段记忆共存,所以只能逃避,与其说你是在扼杀一段记忆,不如说你一直都是在逃避。”
“谁教你说的这些道理?”
“您老人家啊。”
“呵,逃避......”
她停顿许久,一段记忆浮现在她脸上,揭开真正的面纱,她脑中窃取的记忆渐渐淡去,身形也起了变化,她终于开口说道:“曾经有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白天时常穿行于山野田间,对辛苦劳作的人们多有施恩,久而久之她被供奉为神,世人慕名而来,只要虔诚真挚,她都多有成全,人们说她是大山之灵,一方山神,此山名唤绿遥,绿遥也成了她的名字。”
“那个女子便是我,我喜欢上了绿遥这个名字,所以我留在了这里,成了所谓的山神......或者是山鬼。”
“有一日,一男子前来山神庙祈福,他在山神庙中跪了一日一夜,从早到晚,默念的只有一句话‘但愿神灵有知,我愿用我的今生来换她的一线生机’。”
绿遥深为感动,她用灵术获取他的记忆,记忆中的女子面容憔悴,身形消瘦,躺在病榻之上,她分明已经病入膏肓,即将油尽灯枯,即便绿遥再神通,也无力改写生死簿,人之生死,天有定数。
“虽然那女子并无好转,可他每日都会前来,而我每日都会获取他的记忆,他的神情一日比一日更为忧伤,我成了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快乐的人,我想探寻他记忆深处的东西,属于他们的曾经,最后,那成了一种掠夺,我完全占有了属于他的记忆,而他逐渐地忘掉了她,直到有一日,他跪在山神庙,再也记不起她,我出现在他的眼前,我永远都记得他看我时的眼神,不再忧伤,我知道......我也将成为他的记忆,属于他的曾经,却是属于我们的记忆。”
“前辈,你好像变沉了......”
“不准回头,听我说完,不然你